“咦咯?两个,一个是贱狗,一个是杂种?芽们都说鲜卑人没脑子,你们才是真正地没脑子。”
羯族人、氐族人、敕勒人,双双又再一次对视,看待吕炎的目光很怪,其中氐族人更是策马与吕炎并立,这个名叫西北狼的氐族人也伸手握向腰间的弯刀。狂西狂骂吕炎是华夏人和氐族人生出来地杂种,那么也就是把氐族人骂进去了。
狂西狂容易暴怒,但却不是没脑子,相反地,他总是用暴怒的一面来掩饰自己的智慧,见氐族人已经出头,羯族人也有站在先秦人和氐族人那边的架势,“嘿嘿”一笑,像极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得,转头看向它处。
忽地,狂西狂回首,盯视羯族人,“阿扎木,你会遭受惩罚的!”
羯族人多半依附于强大的匈奴部落寻求庇护,阿扎木自然也不例外,若不是有这层关系,羯族人根本不会来混这趟浑水。
阿扎木不为所动,眉头一挑,“既然那支猎物不见了,这里又有一支汉国地正规军挡住,我想撤兵了。西北狼,吕炎,敕勒人,你们走不走?”
狂西狂似乎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竟是呆住了。
狂西狂想阻止,但却找不到理由,草原人做事本来就直接,他们相约的是围堵劫抢一支四千人的汉国人,而不是与汉军作战,更加不是攻进汉国烧杀劫掠。在发动对汉军地攻势前羯族人、氐族人、敕勒人都明言不和汉国正规军打仗,吕炎更是在受邀时就说是来看热闹的,现在猎物没找着,他们想走谁也阻止不了,就是狂西狂告到河朔霸主右贤王那里去,他狂西狂也没占理。
氐族人和敕勒人同时干脆说:“我走。”倒是吕炎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
狂西狂见吕炎摇头,心下狂喜,“你们……”,刚蹦出两个字,他说不下去了。
吕炎拍拍身上爷爷留下来的秦式战甲,“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皇陵古将林斌。”。吕炎的执着河朔闻名,也就是有那么一份执着和讲信义,当然,还不能缺了他拥有一半氐族人血统地事实,他吕炎也才能在情势复杂的河朔生存了下来。
赞颂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发狂地驱使麾下骑兵向前,羌族骑兵被阻击在汉军阵前,兵事如火,大量羌族骑兵因为地势的关系不断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这让赞颂看得双目赤红。但又无可奈何。
赞颂在汉军箭阵可及之外停了下来,一部首领若是像愣头青似得冲锋上去被she杀。那他也就不是一部首领了,此时他正紧张地眺望战场的左侧方。看到有一股骑兵正在游驰,心下更是发急,咆哮着让角兵(持牛角的传令兵)催促麾下勇士强攻。
羌族骑兵大量倒在冲锋的路上,但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拥有蛮xing的草原人,他们看得死人越多,心中的蛮xing就越十足,在发狂不要命地冲锋下。渐渐有羌族人或是徒步,或是骑马冲撞到离汉军五十步的距离。
赞颂看见前方已经有勇士冲进了五十步地间距,霎时心情振奋,按照他的理解,只要汉军被冲开了缺口,那么汉军就是一群待宰地羔羊。他高亢地发出了“哟呵——哟呵——”声,眼角似乎看到一些什么,转头向右侧看去。心下发懵:“狂西狂安排了进攻汉军右翼的军队?”
所谓汉军的右翼,也就是向,那里的地平线上出现一道黑影,正在疾速的靠近。
战事紧急,赞颂顾不得多想,他的全身心神已经全放在了进攻汉军本阵,终于有羌族的冲锋部队有人接近汉军十步地间距,那“哟呵——哟呵——”频繁的响彻起来,赞颂原本想派骑兵去问狂西狂,思绪被“哟呵——哟呵——”打断,看到麾下勇士总算是攻上去了,心下只顾狂喜。
突兀地,汉军本阵发出了咆哮……
“汉军!!!”
“呼哈!!!”
“汉军!!!”
“呼喝!!!”
自高祖以来,大汉就屡屡受到戎人铁骑的威胁与欺凌:现在是到了复仇的时候了!
“汉军——威武!!!”
万千汉军士卒,看到敌军已经靠前,不管他是兴奋,是恐惧,是彷徨,皆发出了怒吼。枪兵在口号声中突刺尖矛,那沉重的刺龙枪在“呼哈!”声中被全力刺出,闪烁着寒芒的尖刺像是一条毒蛇,它是那么地突然地从盾兵身后冒出来,又钻进那些脸呈狂喜神se作势要扑地羌族人身体里去,前仆后继的羌族人被刺龙枪刺中,一个中枪,还没来得及惨叫,后面被挡住视线的羌族人又被刺穿,个别地段地枪阵,那些长长刺出的刺龙枪串满羌族人的尸身。
枪兵的臂力遭受挑战,而汉军也早有应付这种情况的战法,枪兵顺势将刺龙枪的枪身顿落在前排袍泽的肩膀上,被枪身一压的汉军士卒发出闷哼,竟是沉了下去,随后咬牙顶上,嘴唇咬出鲜血仍不自知。
盾阵、枪阵之后,弩兵、弓兵浑不在意前方已经发生了接战,仍是在军官的号子声中,一波又一波发出箭矢。
李息睁大虎目,他也发现了游弋在本阵左侧方的那只游牧民族骑军,那双本来已经稳住的手又开始发颤了,杀伤了游牧民族的大量士兵后,近距离接战终究还是无法避免的发生了!要是这时那只游离在左侧的骑军发动左翼侧击,汉军将没有能力挡住来自两个方向的袭击!
在李息认为是最为关键的时刻,他突然看见游牧民族本阵又有三股骑兵在机动,吓得他双颤,本阵的士卒似乎也发现游牧民族本阵的动静,除开阻击杀到阵前的那些士卒,中后段的汉军士卒皆是发出了惊呼。
“苦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