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布阵必有战鼓,鼓声咆哮,如雷炸响,身穿黑衣黑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排在第一排的盾兵大声“喝!”随即抬盾上肩,手持刺龙枪的士兵亦是大声呼喝将手里的刺龙枪前刺,弓弩手被分成纵队立在后面的第十五排。
步阵成型,战鼓声猛地一停,一股肃杀之气在蔓延。
吕炎坐胯战马立在步阵后二十排,他不断转头看向后方,只看见林斌仍是立在那里,自上一个军令之后再也没有发布命令,显然是想看看自己能够做到哪一步。他心里现在仍然是苦涩无比,总好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事事都是慢了一拍,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身不由己。
前方的战场被匈奴和羌族的军队一冲,不分敌我的厮杀直接让那些小部落的骑兵哗然,在狼骑和吕炎部的骑兵得到军令后开始降低进攻的力度并慢慢退出战场时,听到蒙昭劝降内容的某些小部落头人,他们愤恨匈奴和羌族做事不地道,挨砍了自然是要还手,导致的结果是让吕炎有充分的时间来准备军阵。
“是他(林斌)的武运好?还是天命如此?”
若说吕炎没有不甘,这绝对是假的,吕炎和相对比较平和的蒙昭不一样,蒙昭已经放弃了恢复先秦荣光的志愿,吕炎则是时时刻刻想着推翻汉国重建秦国,不然也不用搞出那么多的事情。
此刻,吕炎满脑子胡思乱想,一阵压抑的沉默后却诡异的笑了起来,就这么立于阵中喃喃自语:“会的。总有一天他(林斌)会走上征伐汉国地道路!一定会这样!”
吕炎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狂西狂和呼延的本意就不是去攻击盟友,他们只是想要从侧边驰骋而过,绕开战场去攻击林斌所在的坡地,没想到有一些小部落骑兵从战场溃败出来,直直就冲,被冲之下为了保持冲锋的速度狂西狂和呼延自然是下令she杀敢于冲撞的友军,在旁边作战的狼骑军官见到了,怎么可能不加以利用,多加驱赶下。就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好不容易穿透了战场,匈奴和羌族的军队也冲了个七零八散,狂西狂和呼延在驰骋之中看到分成了几段的联军,再看看前方排列的秦军步阵,两人表情错愕……
“敌军严阵以待!被狡猾地汉人发现了!”
呼延一阵无语,严重怀疑狂西狂是不是哪里出毛病了,竟是一咋一唬,像极一个刚上战场的皱儿,暗地痛骂,“林斌善战的名声的!?”。他在马背上艰难的挺直腰杆,四处张望后大吼:“变换方向,我们从北侧走!”
战场的北侧往前大约十里是一片沙漠地带,若不是万不得已没人会选择率领一帮士气低迷没有携带足够水源的败兵从沙漠地带撤退,这意味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逃出生天。他们自以为是的认为林斌肯定也知道那边有沙漠,不会设兵挡住那个方向。
其实从一开始林斌带来的军队太少了,目地是击溃,就没想过要全歼匈奴和羌族军队。他之所以来到河朔为的是吕炎部,匈奴和羌族进攻吕炎部只不过是让整个步骤变得简单,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匈奴和羌族的军队方向不是说改就改。混乱的冲锋姿态下军令无法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朵,有些没有听到军令的匈奴骑兵和羌族骑兵仍然是往秦军步阵撞,其结果无需多再描述。这些盲目撞上去的骑兵全部被刺龙枪串起来,为绿se的草地增添殷红的颜se。
林斌见前冲过来地匈奴骑兵和羌族骑兵再一次折返方向不禁摇头,他觉得这一仗打起来没多大意思,将近两个时辰的作战除了最开始虎骑的冲阵显得激烈一些,其它就好像是过家家一般无趣。
“联军?呵呵!联军,匈奴人地骑兵勉强可以称呼为军队。这帮散漫惯了的游牧民族联合起来。号令不齐。没有协同作战能力,头人之间只想减少本方的伤亡。这样的军队……它还是军队吗?”
草根子和韩安等亲卫听到自家大人的感慨皆是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游牧民族地社会结构太散漫了,匈奴人还好一些,有明确地军衔制度,但是其军队也根本没有军纪可言,打仗顺风顺水地时候看不出来一些什么,一旦战事不利游牧民族的‘民兵’哪里去管什么,唯一只剩下地只有逃生的本能。
一个人,他若是长久带兵,并且不断在战争中获得胜利,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一种属于百胜军人的傲气。林斌还算是一名正常人
傲麾下军队的善战,看着那些挥舞兵器收割生命的部骄傲他就不是一名合格的主将。
静静立在旁边的赵信一直在观察林斌,他看见的是林斌在阵前指挥若定,每一个军令都是针对敌军露出的破绽而出,在军令下达后麾下的军队又是毫不犹豫的执行,还没半天的功夫看似强大的五万联军有如土鸡瓦狗般的被击溃,就是那个在草原上素有勇名的狂西狂也落得失了方寸,羌族著名的智囊呼延更是被逼得四处逃窜,看得不禁呆了。
赵信在听到林斌发出类似于感慨的嘲笑时,他下意识地看向林斌的眼睛,发现林斌的眼神很深邃,让人难以猜透。他将视线转移到在场豹骑将领的身上,那些豹骑的将领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极获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去夸耀。他忍不住想:“太可怕了!他们有着绝对的信心和勇气面对任何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