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缓缓放下手中的信件,他扫视帐内诸将,用着让人气:“依稚斜要求在前线与我见面。”
两军已经进行了十二天的斥候战,一方是匈奴的jing锐、一方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士兵,双方都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
斥候在各军种中是最宝贵的兵种,一名好的斥候能起到的作用有时候比一千名士兵都要来的重要,好的斥候不是训练就可以锻炼出来的尖刀士兵,笼统的讲,那需要一定的天赋和急智。
“送信的人叫吕河。”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了初步民族观念的将军们稍微一愣,随即毫不掩饰的露出杀意。按照他们的理解,吕河身为华夏的后裔却去帮助胡虏,那就是叛徒。
毫无疑问,初步形成的民族观念总是非常狭义,这点绝对无法改变,以目前的情况而言,将领们所理解的民族观念谈不上正确,但这正是林斌所愿意看见的结果。
林斌吃掉蒙昭部和吕炎部后就一直在寻找吕河部,由于吕河部已经被游牧民族同化,采取的是游动放牧的生活习惯,林斌派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现在吕河替依稚斜送信,答案已经很明显,吕河是和依稚斜合兵在一起了。
蒙昭已经去了前线,留在本部的吕炎和原先秦的军官听到送信人是吕河时,他们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手却握成了拳状,那是一种正在忍耐的愤怒。先秦与匈奴常年作战,吕河身为先秦的后裔却倒向了匈奴,这让他们感觉帐内袍泽看来的眼神里好像带着嘲笑和不屑。
身为上位者。林斌需要懂得什么叫作制衡,好地制衡方案可以减少内耗,他把黑旗军的统领之位给了蒙昭,把虎军的统领之位给了吕炎,这就是制衡的一部份。但是出于观察方面的考虑,林斌一直把吕炎留在视线之内,虎军的指挥权下放到五位嫡系的副统领手里,哪一天吕炎被林斌接受了,才能进入军队。
“吕河是先秦的耻辱。炎若在战场遇得,必要斩其头颅!”
像是宣言一般,原先秦的将领皆是说出了一样地话。
安静的大帐,帐帘被撩开的声音尤其惹人瞩目。
草根子走了进来,他抱拳:“jing戒的游骑兵抓到了近百名汉国商旅打扮的人,他们宣称是进过千里跋涉,特意来见大人。带队的是一名年芳双八之女子。她自称姓刘、名陵,有要事参上,为大人送来富贵荣华。”
草根子踏步向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长形状的密盒,恭敬递上。
密盒被拉开,里面躺着一片黄金薄片,上面雕刻字体。密密麻麻地一堆。
“黄金当竹简用,有意思。”
林斌看了起来,第一排题字写的是‘淮南王刘安向将军问好’,他一直挂在脸上的淡淡笑意不见,沉着脸往下读。他自然知道刘陵是谁,刘陵是淮南王刘安的女儿,贵为大汉翁主却是汉武时期最有名也是最为高贵的交际花。
信笺上的字体虽多,但都是在奉承林斌的善战和显赫声名。说一些不关痛痒地废话,满篇用词华丽的篇章没有半点实质上的内容。
吕炎“呵呵呵”笑着,“刘安其父刘长因意图谋反,被汉国孝文帝刘恒废爵流放,于前往蜀郡途中自行绝食而死。两岁后,孝文帝刘恒时常想起自杀的弟弟,感念其亲情心生愧疚之感。下诏将刘长四个年仅七八岁的儿子都封了侯。于后。孝文帝刘恒再次下诏。将原来的淮南国一分为三(淮南、衡山和庐江),分别封给弟弟的三个儿子。其中长子刘安承袭了父亲的爵位,出任淮南王。”
毫不掩饰地嘲笑语气,像是在讲述一段荒唐的故事,意图谋反本是万死之罪,汉国的天子只看亲情不顾国家大义,显然是为国家的不稳定埋下了祸根。
“刘安此人学富五车、颇具文采,平素好读书鼓琴、广置宾客;此人又老谋深算、野心勃勃,绞尽脑汁要把当今天子刘彻拉下皇帝位,自己取而代之。今次写信予大人,差来亲女、遣来亲信,想来是要与大人来个里应外合,共谋汉国江山。”
林斌弹弹手上的金箔,发出脆脆的声响,他索xing将金箔传递下去,让帐中的将领们都瞧瞧里面写地是什么。
嫡系将领见多不怪,那些从部众依靠军功被提拔起来地将领却是感动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