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生意人无话可说,点了一千块钱,正摇头叹气的时候,一个清瘦的老者手里玩着两个钢胆走过来,这老头正是茶楼的老板李汉章。李汉章早就看不惯这俩小子在这一带的行为,不过知道他俩身后都有背景,一直敢怒不敢言,但是长久这样下去,自己的茶楼生意恐怕受到影响。
今天,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出面教训一下这俩小子,于是,李汉章来到近前,说道:“哥俩个,我也跟你们赌一把,如何?”
左亮抬头看了看,微微一笑说:“原来是左老板,跟我们赌一把,行啊。”
“你赌正面,还是赌反面?”马奎活动了活动手腕子,他觉得这个李老板是想没事找事了,李汉章冷冷地说:“难道除了正反两面,就没有其他赌法?例如:铜钱要是竖立着停在桌子上,那又怎么算?”
左亮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自己心中有数,自己用来赌博的其实是两枚铜钱,完全是控制性道具,其中一枚不管怎样抛,都是正面朝上,而另一枚则是反面朝上,还没有听说过,铜钱可以竖立着停在桌子上。
“呵呵,如果是那样,那就算你赢。”左亮说着就抛除了铜钱。
铜钱在飞转,茶楼上所有茶客的目光,全都聚焦在那飞转的铜钱上。
突然,李汉章伸出一只手,猛地放在了桌面上,桌子一下震动,奇迹生了,震动让飞转的铜钱立刻停了下来,而且真的是竖立在那里!李汉章又是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俩都看到了吧?赶紧把那一千块钱,还给人家。”
左亮大吃一惊,颤抖着伸出手,将那枚铜钱拿起来,装入兜里,冲着马奎使了个眼色,就打算溜走,对待这种无赖之人,李汉章也没有办法,自己刚才施展暗劲,迫使那枚铜钱在飞转中停下来,虽然震住了这俩家伙,但是他俩明显仗着背后有人撑腰,拒不退钱。
就在这俩小子打算溜走,途径江南身边的时候,江南猛然伸出一条腿,左亮一个没注意,被江南绊了一个跟斗,从地上爬起来,这小子急眼了,“妈的,谁的裤腰带没勒紧,把你给露出来了?你这腿怎么长的,是欠修理了吧?”
江南二话不说,上前一个穿云腿,一脚正踢在左亮的肚子上,这一脚力气虽然不大,却把左亮直接踢到了楼梯口,江南一个箭步冲上来,亮出自己的证件,说道:“警察!”
虽然被马三高开除了,但是余香给江南办的警官证,他还带在身上,看到江南手里的警官证,左亮吓了一跳,马上配上笑脸说:“同志,误会。”
张昂也冲过来,对着左亮说道:“刚才你们俩糊弄人的经过,我们俩都看到了,实话告诉你,早就有人报案,说这一带有人耍铜钱诈骗,上边正在责令我们查这个案子,你们活该撞到枪口上。”
左亮急忙说:“误会,警察同志,我们哥俩今天是头一次,你要抓的那伙人,跟我们没关系啊。”说着赶紧点出那一千块钱,说道:“李老板,你给说句公道话,我们俩确实是初犯。”
李汉章知道这俩小子是在给自己施压,要是不帮他俩说话,说不定他们今后还会来自己的茶楼闹事,于是走过来说:“警察同志,他既然认错,还交出了退款,我看就算了吧。”
张昂今天是冲着李汉章来的,也无心抓这俩混蛋,就是抓了,马三高照样将他们放出来,说不定还会给李汉章带来麻烦,所以就收了那一千块钱,让他俩赶紧滚蛋。
将钱退给外地生意人,那个生意人千恩万谢。李汉章说:“警察同志,这次多亏了你们及时出手啊,不然的话,我们茶楼的生意就要受到影响了。”
张昂说:“李老板不必客气,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有点事情向你讨教的。”
李汉章也客气地说:“警察同志,有事你尽管说。”
于是,张昂请李汉章落坐,然后说道:“听闻李老板早年有一手捕雁的绝活,现在又到了北雁南飞的季节了,你看这群群的大雁,又开始落到我们滨江市的落雁洲了,市政府为了保留住夕阳落雁这道骏景,要严厉打击捕雁的不法之徒。”
李汉章点头说:“应该,不过,老夫从十多年前就认识到大雁是不能随意捕杀的,早就金盆洗手了。”
江南说:“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李老板,我们想请你帮个忙,给我介绍一下除了你还有什么捕雁的能手,我们好提前预防。”
李汉章顿时明白了江南的意思,就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因为我毕竟对现在的年轻人不太了解。不过,这大雁是有灵性的动物,想捕雁确实不容易。这样吧,我帮你们留意着点,只要听到这方面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张昂高兴地留下了自己的名片,然后跟李汉章告辞。
尽管市政府三令五申,不许狩猎大雁,但是黑市上一只正宗的野生大雁的价格已经炒到了一千块钱,每天都有雁群经过雁栖湖,停留在落雁洲过夜,难免有人会产生邪恶的心思。
附近村里有个水性很好的中年汉子,绰号混江龙,据说他一个猛子扎进湖里,能从湖对面钻出来,混江龙本来靠养殖水产为生,小日子过得挺红火,可是从去年开始,沾染上两样不该他沾染的东西,赌和毒。
从那以后,家产逐渐被他挥霍一空,老婆也跟他离了婚,这几天手头背,仅有的一点钱也输光了,加上毒瘾又犯了,三天不抽上一口,他浑身痒的难受,但是毒品这东西,价格老贵了,自己家中这点破家当,全卖了也不值几个钱。所以,看着落雁洲上的那些大雁,混江龙动起了歪心思:要是自己夜里将栖息的大雁偷偷捕杀卖掉,这可是能大财的好机会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