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听得这偷偷喝酒的居然是个老道姑,更是觉得少见,天下之奇,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也来了兴趣,继续问道:“这道姑真是的,若是好酒,就不该出家做了道人,冯二哥亲自送去,想来也是熟人。”
冯婉道:“我也是不知,只听二哥说过她叫玉清妙静仙师,道号冲真,住在城北的山上的一个小道观里,二哥说这冲真道姑以前曾大富贵过,后来做了道姑,别人都说她是个很邪的不祥之人,那小道观都有官府的人看守着呢。”
方进石道:“如何邪法?会法术?”
冯婉道:“那倒没听说过,只是据说先前她住过一个道观,后来这道观失火被毁了,就搬到另外一个道观,不曾想这道观又被大火烧了,以她的身份本来应该找个大道观出家的,可是如今只能在城北的山上一个小道观中居住了,大道观不敢留她。”
方进石听到有这样的奇怪的道姑,也是笑了,不过他也并没有往心里去,和冯婉闲聊了几句,方进石话峰一转,问冯婉道:“冯姑娘,贵号中卖出的油罐,可都有纪录么?”
冯婉笑道:“冯记有这么多分号,若谁买个油都要记下来,再多请一倍伙计也不够了,除非是赊账的才会有纪录,你问这个做甚?”
方进石失望道:“前些时日我看到一处房屋失火,怀疑是有人故意泼油点着了,那里遗留有冯记的油罐,是以想问一问看是否有迹可查了。”
冯婉皱眉道:“方公子怎么做起捕快来了?这倒是难了,每月卖出的油数不胜数,油罐又没有特别的标记,查也无从查起了。”
方进石本就抱着的希望不大,再说这并不关他的事,是以也没什么,又喝了一杯茶,他就准备告辞了,正要出门,却看到冯宝从外面回来了,方进石和他打了个招呼,冯宝为人热情好客,当即让人准备酒菜,要和方进石喝上一场,冯婉笑道:“方公子刚才说,你下次送酒给那位玉清仙师时,一定要告诉她那坛子是酒,那坛子是油,别是她分之不清,把油当酒给喝了。”
冯宝呵呵一笑道:“哪里用的着特意给玉清仙师说,她只怕就是喝醉了也比你聪慧十倍呢,人家大风大浪过来的,宫里面住了几十年,怎会像你一样分不清楚。”
冯婉听冯宝说她,心中不服,道:“就你聪明,这玉清仙师这次可曾把钱结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