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也有贼人了,大家小心。”
刚刚还比较安静的禁军大阵很快混乱起来,杨沂中率领众人越过方进石,竟然很快杀到延福宫门前,他们在禁军大阵中翻江倒海,如同一把钢刀砍削豆腐一般,有时不是因为刀锋太锋利,而是因为豆腐太软。
杨沂中领着这些人竟然冲过大阵,甚至直接冲入到延福宫中,广场前防卫的禁军们很快就混乱着四散而去,杨沂中自然明白,这些禁军并不是真的战头力太差,若是他们真的要剿灭郓王这些党羽,自己这些人肯定不是禁军们的敌手。
延福宫还有正殿,要去正殿还要通过一道门,杨沂中方进石领着众人一齐向正门进发,这道路不长,通往延福宫正门的道路有一个丁字道路,杨沂中他们刚刚走到交叉路口,另外一支人马正巧也从另外一条路走到近前,这交叉路口有宫殿挡着,是以一直走到两支人马很近时,相互才看到对方。
方进石看到岔路过来这队人马当前的竟然是熊彻,不由吃了一惊,同时熊彻也看到杨沂中方进石了,双方全都大惊着拨刀要向前,杨沂中已经认出熊彻就是在凝和殿大门顶上那人来,怒火中烧,提刀马上冲了上去。
郓王党人多,又全是乘胜而来,都是武人,熊彻身后的太子党不过四五十人,又有一些文官,眼见这些人很快就要被郓王党众们乱刀砍杀,熊彻不退反进,站在两队阵前高喊一声:“尔等休要动手,你们不顾郓王楷的性命了么?”
方进石跳到前面大声道:“大伙儿莫听他的蛊惑,郓王若真是落在他的手中,还用等到现在。”
杨沂中听他这么说,马上又要率人上前,熊彻高声道:“听我一言。”
杨沂中听他要说话,不自主的停了下来,熊彻首先看了看方进石道:“果然是你,我真是悔不当初啊。”
方进石听他这个话,就知道他是悔不当初没在自己关进平江府大牢里时,要了自己的性命,他刚刚要上前说话,熊彻根本不想给他讲话的机会,马上道:“你们要见郓王,我带你们去。”
方进石道:“莫要听他的。”
杨沂中已经抢上一步,将刀架在熊彻脖颈之上,喝道:“郓王在哪里?”
熊彻丝毫不见惧色,转头道:“要见郓王,跟我来。”
方进石想要阻拦,但杨沂中急于想见郓王赵楷,已经押着熊彻转向他们的来路,郓王党众将太子党众围在中间,一起跟着熊彻前去。
方进石着实无奈,只得跟着前去,走了没有多远,就来到了水边,这延福宫也是有一个人工湖的,湖中心也是有一个像玉涧阁一样的楼阁的,熊彻领着众人来到湖边,向杨沂中道:“郓王爷就在那楼上,如若不信,你们可以大声呼喊他。”
杨沂中听闻张口要喊,方进石忙道:“先不要喊,小心诡计。”
杨沂中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喊声给吞咽了下去,他一把抓住熊彻的衣襟大声喝道:“你把郓王爷怎么了,说,到底有什么诡计!”
熊彻冷冷的道:“郓王楷率众谋逆叛乱,其罪当诛,太子心念兄弟手足之情,慈悲仁怀,不忍心看到兄弟相残,意欲网开一面,请得郑皇后及郓王生母王贵妃前来劝导,郓王已经幡然醒悟,他此时就在楼上,你们不妨喊他出来,郓王自有话给你们说。”
熊彻一番镇定的话,杨沂中一时难辨真假,不自禁又把目光投向方进石,方进石也不能分辨熊彻所说的是真是假,只是此时熊彻所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赵楷一出来说话,无论是否逼迫,这场兵谏就马上彻底失败。
方进石上前道:“此时太子何在?官家何在?”
熊彻道:“官家此时就在延福宫中等候郓王消息,郓王楷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有负官家平生所宠信,实话给你说了吧,太子已得了官家传诏,他此时正率禁军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