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沙沙的声音,原来外面下起了一场雨,秋雨如丝,带来了凉意,方进石第二天早上起来觉得骨头都痛,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在地上睡了。
他让两个女人收拾一下东西,自己去套上马车,他想暂时搬到施全的锦线庄去住,两个女人呆在这空旷无人的大院中,如果他外出办事了还真不让人放心。
方进石等二女都上了马车,他拿出一顶斗笠戴在李师师头上然后道:“你下车的时候把这面纱放下来,还是要小心一点,莫让人认出你来。”李师师软语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我怎么不会想到呢。“薛翎看她如此会讨巧男人说话,自惭不如,无论容貌上还是才华上,已经让薛翎觉得自己和李师师相差甚远,此时感觉在争宠上在讨好男人上她也难以企及。
方进石上到马车前面赶车,秋雨连绵的一直未停,汴梁城中有些人已经开始换上了厚衣服,他赶车来到御廊大街前的绵线庄,绵线庄的伙计刚刚开门,方进石先下车来去见施全夫妇,施全见他一大早的前来,有些奇怪,方进石道:“昨天晚上回去想了一下,大哥说的有理,两个女人住在那么大的没有人的屋子里,确实不太安全,就想搬过来大哥这儿住。”
冯婉道:“你早该如此了,以前人多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人少地方又那么大,大白天的在你那儿呆久了也觉得心发慌。”
施全也道:“搬过来是对的,只是这儿是做生意的,人来人往,你们老四倒还没什么,只是新来的那个身份敏感,小心起见,我再想想找个另外的地方。”
“就住在我们屋后面二哥那里就好,他那院落又没人租,我晚上去串个门也近。”冯婉道。
施全想了想:“也行,就是小了点旧了点。”
方进石道:“又不是长住,小点旧点也没什么。”
冯婉从屋内提了半竹篮的李子出来:“我带你们过去,这个给你屋里的无事时候解解馋。”方进石接过来随手拿了一个放入口中,冯婉在他后背打了一下说笑道:“是给你的屋里女人的,你不许偷吃。”
方进石嘻嘻笑道:“我先尝一个酸不酸,若是把她们的牙齿酸掉了你赔么?”他有时甚至觉得施全就像一个父亲一样,为他的成就感到骄傲,对他的不足会责备两句,冯婉就像一个母亲,对他和他身边的人细心照顾,对他的错误异常的护短,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大概也是如此了,和施全夫妻两个在一起做什么事就会很轻松和快乐,尽管此时他做的生意,一次出海就抵的上施全一两年的辛苦了。
冯婉坐上马车,方进石由她的指引来到一处巷子前,巷子口比较窄马车勉强能过,巷子尽头处是一扇油漆脱落的小门,冯婉开了锁,推门而入,薛翎提了竹篮也下来,李师师手扶斗笠站在马车上微笑着看了看地面道:“好高。”方进石走过来抱了她下来,薛翎远远的在门里看到,心中有些愤然不平,暗恨为何自己就不会这么求抱。
走入院中,这儿仅一座两屋的小楼,房屋都不大,上下只有四间,院子中有两棵枣树,大部分的枣子都已经被采摘完了,只余高处的一些,院角落有一水井,水井旁边种了一些花草。
冯婉打开屋门,里面东西家具齐全,并不破旧,只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方进石看了看道:“真不错,又安静离你们那儿又近,早知道我早就搬到这儿来了。”
冯婉道:“等下我找人过来再清扫一下。”薛翎忙道:“不用了,我自己收拾。”冯婉知道她手脚特别勤快,也就由她。方进石过去水井处打了两桶水,薛翎挽起袖子搞清洁房屋,方进石道:“我们只是暂住几日就走,不用搞的太过于干净了。”不过他知道他说也是白说,以薛翎闲不住的个性,只怕不把这儿弄的一尘不染定不会罢休的。
方进石站在这小院中,抬头看看那枣树高处仅存的一些枣子,想找个长杆打落下来,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只好做罢。他倒不是特别的想吃那几颗枣子,只是觉得把枣子打下来肯定会有特别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