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格。”老头淡淡地说。
地上满是一张张写满了奇形怪状的符号的纸,一旁站着脸色发青的艾莉丝。
死老头……存心的是吧?
耐心已经被彻底消磨得一干二净的艾莉丝咬着牙问:“我不是已经完全照书上的抄了吗?为什么还不及格?”
“你想知道原因?”老头瞥了她一眼,“自己书。”
“……行……你行!”气急败坏的艾莉丝边咒骂着奥德边走回小书桌上继续她已经重复了一个星期的工作。
这个星期以来,老头一直叫她抄写米德式的咒符。
无休止的重复工作把艾莉丝对老头的最后一丝尊敬丢到了爪哇国去了。
几乎快要被逼疯的她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原本待人相当和蔼可亲的老头一成了她的老师,就马上变了,变得古板、严苛、刻薄……总之,几乎一切可以来形容老头子的贬义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艾莉丝在这个星期里面可谓是受尽折磨。自认遇人不淑的她认命了,决心要在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中学会米德式来使用出暴君的招数来好好地修理一下他那“坏掉了”的脑壳。
同样地,和艾莉丝相处久了的奥德一边惊讶于她表里不一,一边决心要把她那些坏毛病好好改过来。
首先他最大的不满就是她的随便。
明知道这些都是一些一出点小差错就可能要了她的命的程序,可是她就是不改,老是随随便便,做个**成就可以了的样子。于是他要艾莉丝好好地把那些符文抄下来,一旦有点差错就要重抄。
这是为了让她有个刻骨铭心的印象。
其次就是马虎。老是丢三落四,组合咒符时老是漏了这个或者是多了那个,更让他气愤的是艾莉丝居然一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于是等她抄完了咒符之后艾莉丝面临的是更繁琐更复杂更枯燥的咒文。
然后就是浮躁。在她学习才第三天时她居然开始组合魔法阵,奥德见后脸色铁青,勃然大怒,狠狠地把她骂了一顿。
最后就是懒惰。老是趁奥德没注意时偷懒,或者磨磨噌噌的样子,让他见了就火大。
以上都是艾莉丝表现出来的缺点,这也是李潋在大学里面养成的不良习惯。
人是一种群居动物,但他们很善于伪装。偶尔见一两次面是不可能深入地了解一个人的,只有长久地相处才能把一个人摸清摸透。
就像艾莉丝和奥德一样。
长时间的抄写已经让她彻底地失去了对米德式的兴趣了,她现在只想快点脱离这个地狱。
她曾经无数次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碍于面子,她总是劝自己还是坚持这一天再走。而到了第二天她又会告诉自己我就再来一天就不来了……
就这样的循环下去,她丝毫没有发觉其实自己已经来过了很多遍了。
不知不觉地,一个半月过去了,艾莉丝心中的不满和不耐烦与日俱增,终于在某一天爆发了。
“……你那已经僵得比木头还硬的脑袋除了会在鸡蛋里面挑骨头之外还会干什么?”艾莉丝满脸的不耐烦,讥讽道。
“修正你那只有缺陷的性格。”老头丝毫不让。
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无数遍了,和老头针锋相对已经成为了艾莉丝的家常便饭了。然而,今天似乎特别严重。
“嘶”奥德把艾莉丝那虽然整整写了三个小时但依然错漏百出的咒文本撕成两半,随手扔在地上。因为他真的没有见过有学生连续练了两个星期了依然没有任何进步。他似乎已经对艾莉丝失去了所有信心了。
仿佛大脑里面有什么断掉,她愣了一下,然后用含着泪水用奥德从来没有见过的阴冷的眼神盯着他。
“老子我受够了!”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像头受伤的母狮一样怒吼着。说完,头也不回跑出去了。
“走!你走,你以后也不要回来!”第一次被人吼的奥德铁青着脸,颤抖着手指着门口。见那抹伤心的白色消失在视野里,他仿佛被抽掉了灵魂一样,颓然跌坐在椅子上,茫然地着比他更古老的天花板。
我错了吗……
―――――――――――――――――――――――――――――――――――――――――――――
好过分……人家这么辛苦地抄了那么久……竟然……不可原谅……
她坐在第一次泪奔的那棵大树下,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地流着,眼睛红肿得像桃子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来这里是为了游戏……为了高兴……为什么我就得受那么多气,那么多苦……
“一个人?”一个熟悉又甜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一阵清风拂过,一片温暖的金色在空中飘逸着,让泪眼朦胧的艾莉丝一时痴了。
是海琳。
一身蓝色的海琳轻按着秀发,坐到艾莉丝的旁边,温柔地搂住了她的那娇小的肩膀。
“……”艾莉丝着她,感受到从肩膀出传来源源不断的温暖,她突然觉得很想大哭一场。
“……傻孩子。”把她搂在怀里,轻拂着怀里脆弱的人儿那雪白的秀发,海琳带着怜爱地轻轻责备道
“我……呜……我……”再也忍不住的艾莉丝失声痛哭起来。
泪水打湿了海琳的胸部,她紧了紧在怀里哭泣的女孩,仿佛让她放心自己不会离她而去。
艾莉丝哭了很久,就像把这一年来的委屈和悲伤全发泄出来的一样。
直到海琳再次摸了摸她的头为止。
见艾莉丝冷静下来了,她柔声地说。
“奥德老师的话……请你不要讨厌他,好吗?”
“也许他很古板,也许他不知变通,也许他顽固不化,也许他……一切在你来都是那么不舒服,不满意,是吧?”
“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见过他这样对其他学生吗?”
没有……
“我不知道他要教给你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对待你的,我不知道。”她朝大屋的方向望了望,带着点悲伤地说。
“然而我能告诉你他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