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老师你对我的严苛要求……我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艾莉丝轻声说道，眼中流露出怀念的思绪。

“……”奥德默然地摇了摇头，然后又说，“圣力使用几乎没有限制的你，本来就具有非常大的优势，我的教导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老师……

艾莉丝的目光变得十分温柔：“老师，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

“约定？”奥德先是愣了愣，然后微笑道，“怎么啦？”

“老师，我已经迈出了一大步，我感觉到目标里我已经不远了，当我回来的时候……等我。”

面对艾莉丝虽然温柔但铿锵有力的话语，奥德目光变得深远起来，虽然和他的目光相对，但艾莉丝感觉不到他的焦点。

“真的很像呢。”奥德颓然地低下了头，喃喃自语。

“老师？”

“呵呵……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而已。”奥德摇了摇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有点累了。”

“那么老师就好好休息吧。”艾莉丝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咻。

关闭了魔法镜像，奥德靠在松软的大班椅上，闭上了眼睛。

“呐，奥德，你知道雪为什么是白色的么？”

冰天雪地，如妖精般，一个绝美的少女张开双手在雪地上转。

“雪就是白的，哪有什么为什么的？”

“真无趣。”少女嘟着可爱的小嘴，“其实你不知道的是吧？”

“是不知道。”奥德无奈地摊了摊手。

“嘿嘿，让我来告诉你吧！”少女兴奋地叫道。

“是是……”奥德无力地回答道。

“雪呢……之所以是白色的，那是因为……”少女温柔地抚着被风吹散的长发，“真想知道？”

“真?嗦呢。”

“好啦我说就是了。”

“……那是因为它忘记了自己的颜色。”

“这算什么答案？”奥德不以为然。

“不信就算了。”少女不满地说道，“那我再问你，什么时候的雪是红色的？”

“不知道。”

“猜猜嘛。”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更何况我又没有见过。”奥德哭笑不得地说道。

“笨蛋，在梦中嘛。”

“你耍我。”

“没有……啊！讨厌~”扑面而来的雪球，少女马上中招。两人你来我往地扔着雪球，笑声回荡在雪地上，久久不曾消散。

直到玩累了的两人躺在雪地上，少女又说话了。

“我见过哦。”

“见过什么？”

“红色的雪……在梦中。”

“……”奥德扭头向语气变得很温柔的少女，稍稍有点惊讶。

“漫天都是红色的雪，还有一个哭泣的男人……感觉很悲伤呢。”

“男人？”

“嗯，那就是你哦”

“我？开什么玩笑，我哭什么？”

“是呢……在哭什么呢……呵呵。”

是呀，在哭什么呢？

奥德睁开疲惫的双眼，暗淡的灯光照耀着这个地下藏书室，一如既往地，这里只有他一人。

没有雪地。

没有少女。

只有一个垂垂老矣的魔法师。

才发现，脸上一阵温热，奥德一摸――手指上全是水。

是呀，我在哭什么呢？

泪水静静地流淌着，奥德舔了舔。

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