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满冰渣的沙场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金黄色颗粒。
那不是阿尔应该有的光属性能量,也不属于风属性,而是加暴躁,加强横的一种属性——
“不可思议。”
阿尔很少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她的手甲也布满着冰渣。
“我的确是引发出了一种强大的冰属性斗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转变成雷属性,太不可思议。”
“雷吗?我觉得挺不错的。”
尽管浑身都在发痛,连东西也不清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着一样,不过我还是感觉到,从身体里面,有种让我无比喜悦,无比乐的什么东西出现了,而且源源不断地充满着我的四肢百骸。
“没想到你竟然活下来了,还拥有这么强的潜质。你日后,大概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战士吧。”
“我可没打算成为一个战士。”
说完这句话,我便感觉脚下一轻,然后失去了意识。
从那天开始,我便有意识地训练自己,量虽然比起之前要少一些,但是加消磨我的耐性。直到一天,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我想养父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养父的话,一定能够帮我达成目的,我是这么深信着的。
他似乎也觉得时机差不多,便把芙洛丝支开,留下我一个人,缓缓地张开嘴。色雷斯帝国简短的历史被他缓缓的总结出来,然后说出一个个我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的人名。
那时候,我知道,温特家族并不是只有养父一个人的,养父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分支罢了,而斯图亚特王朝现在也因为争权而出现了内纷争,很多人被了进去。
“你的父母,就是在那一场纷争中被进去,然后成为权力的牺牲品。”
“我应该,怎么做?”
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王朝和巨大的家族,我不可能一个个地把他们都杀掉,我也没有这个能力。
“很简单,你只需要根据我的指示,然后沿着每个目标的线索走下去,后一定会得到答案……你不需要杀死所有人,你只需要问出到底是谁指使的,那就够了。”
平静的生活,结束了。
我毫无犹豫地成为了养父的手下的一个暗杀者。
没有眼泪,也没有同情。
给出目标,然后接近目标,拷问情报,清除目标,这就是我重复做的事情。我一直都扮演着一个颓废的大小爷,我没有将我的事情告诉芙洛丝,她,不需要知道。
两年间,我杀了不计其数的人,但是不知为何谁也没有怀疑到我的头上,倒是养父似乎越来越得势,我可以轻松地感觉到我们家越来越豪华,越来越多权贵踏上门。
养父也是温特家族得瑟一员,假如说他利用我来清除异己是事实的话,那么我也愿意这么做,因为在杀戮当中,我的确是得到了很多重要的情报——包括一些,跟养父和我说的根本两回事的情报。
我感激那个男人让我活下来,然后给我机会变强,但是我不信任他。
虽然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我不是傻,我知道养父在谋划什么,而且似乎要完成的样。我不关心这些事情,我只在意我怎么样能加接近当年的真相。
在我二十一岁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的名字叫寇准·葛罗利,我在他的身上闻到了跟我一样的气息。黑暗的,不能暴露在阳光中的罪恶,就是那种污秽的气息。
仅仅是在大街上无意中对视了一眼,我便有种心灵上的颤抖。
我,认识这个男人。我可以感觉到他对此也有相同的疑问,我们不约而同地走在了一起,然后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事实证明无谓的试探没有丝毫作用,那是汤姆,那就是汤姆。
汤姆上去变了很多,但是那双眼睛,我永远不可能忘记。
我从他的身上了解到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他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告诉我。
我也一样。
我没有告诉他,当初村遭到了袭击,根本就不是什么逃兵,而是有计划的袭击,我找到了确实的证据来证明养父所说的话是对的,只不过这一切,都被我隐瞒下来。
“我啊,想改变这个国家……但是我现在拥有幸福的生活,这个理想,变得有些淡薄起来了。”
“这不是坏事,我也在朝着我的目标前进,我们都得到了满足,不是吗?”
“嗯,有机会,我一定会介绍我妻给你认识……是的,我们还会见面。”
“一定。”
他说无法逗留太久,于是我们匆匆地分别了。
这是我人生的一个小插曲,但我现在还深深的记得,那个时候,那个男人那幸福的表情。
幸福到让我感觉到羡慕——不,嫉妒。
为什么沾染上黑暗的他,也能够露出这么幸福的表情?我很想这么问他,但是我做不到。
我,是不是也应该寻找我的幸福呢?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忽然觉察到这点。
之后又过了两年,随着我的实力越来越强,手中的鲜血越来越多,养父的位置也越来越高,甚至有时候我出门碰到很多以前瞧不起我的人也会对着我行礼,挂着一幅虚伪的笑容。
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对于我来说,他们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有时候我会怀念阿尔,我很欣赏她那坚强的个性,但是我不希望成为她那样的人。因为,那实在是太过悲剧。阿尔在我开始帮养父杀人不久就离开了,我还记得她当时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悲伤。
我很可怜吗?
我不知道。
我衣食无忧,身边有年轻貌美,一直在陪伴着我的芙洛丝大小姐,这个世界还有比这样加幸福的事情吗?
——但是,我却没办法如同汤姆那样笑出来。
我笑不出来。
二十五岁的时候,我向芙洛丝求婚,而芙洛丝一脸欣喜地答应了,她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芙洛丝是个大美人,各方面都相当完美,无可挑剔,但这不是我向她求婚的理由。这场婚礼的终目的是让我在这个家族里面拥有真正的话语权,让我不再是一个捡回来的野小。
我,需要权力。
婚礼当晚,我装作是一副很欢喜的样跟她合为一体,正式成为夫妇。我凯灵顿·德·温特也正式成为了温特家族的一员。
白天跟不同的人周旋,让自己爬得高,晚上则干着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就是我的生活。从那天开始,我就过着这样矛盾的生活。
在我二十六岁的那一年,一件改变我命运的事情发生了。
我奉命去暗杀养父的兄弟,纳加尔公爵。纳加尔公爵按照辈分来说,他是我的叔叔,但这又如何呢?假如每个人都要追究点关系的话,那么我起码杀了上百个家人。
那是深夜的零点,我来到了纳加尔的房间。
整个大屋仿佛死了一样——不是仿佛,而是真的死了。
里面的所有人都被我杀光了,无声无息地,一个个地。
除了纳加尔这个目标。
我打开了门,纳加尔那肥胖的身躯正坐在床上,一脸惊恐地着我。到我手上的短刀,恐怕他什么都明白了,不过令我疑惑的是,资料上的纳加尔,要是出生战场,经历过战争的,一个军人怎么可能那么随意就被吓成这样?
“你、你是……!”
不寻常的反应,我决定试探一下,或许有什么收获。
“我来找你了,纳加尔。”
“不!为什么你还活着!?你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什么!?”
他陷入了极度的恐慌,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啊,我从地狱回来找你了。”
我故意装出一副狰狞的表情,纳加尔忽然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不要杀我!不是我干的!不是我!”他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来的确是被物质生活腐蚀得相当严重,“那是那群老东西为了讨回自己的颜面而做的!我发誓跟我没关!啊!啊!对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爬到一块地砖上不知道念着什么,然后打开了地砖,那似乎是个暗格。
“艾莲娜还活着!她一直被供养得好好的!这里是我当年的记录,你要找就找他们吧!”
我无声无息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一叠文件,然后放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