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激战就像一场梦。
李潋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根据护士的描述,麦哲伦将她直接送到这家似乎在当地很有名的医院,马上被丢进急诊治疗舱,在数个小时的治疗后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麦哲伦似乎第一时间收到了通知,醒来约半个小时这家伙便赶了过来。
“我就说嘛,不就是放了点血而已。”
大概习惯了麦哲伦没心没肺的话,还依旧残留着疲劳的李潋没有吐槽,而是露出了苦笑。
“说起来,我有个孙女,跟你年纪差不多,我把她也带过来了。”
“喔?那倒是欢迎。”
脑海中浮现出热情的意大利美少女,这应该是李潋醒来以后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果然探病要可爱的女孩子才行,醒来看到这种凶悍的无良大叔真的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可以进来了。”
麦哲伦话音刚落,一个楚楚可怜的金发少女抱着花束走了进来--然后瞪大了眼睛。
“……诶?李潋?你居然在这里?!”
会惊讶也是理所当然,因为这个女孩正是莉莉西亚。
“担心死人家啦!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啊!还伤成这样,是不是……等等。”
连珠炮一样问着的莉莉西亚以险恶的目光盯着旁边不知为何表情不太妙的麦哲伦。
“祖父大人,我想应该不是你又搞出什么大*麻烦然后把李潋给卷进去吧?”
“啊哈哈……好像是?”
“是的。”
李潋肯定地点头。
“我只是去吃个面,然后遇到了两帮人火拼,接着被闯入进来的老麦拉着到处跑,能够活下来真的是奇迹。啊,我好惨啊。”
眼泪这种东西,挤一挤就出来了,李潋哭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虽然之前的描述太过平静了一点。
听到李潋的哭诉以后,莉莉西亚殴打自己敬爱的祖父约十来分钟终于心情舒爽了一点,毫发无损的麦哲伦依旧摆出我很痛我很后悔的表情,对自己孙女的溺爱之情表露无遗。
简单介绍了一下,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大。
麦哲伦原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马尔科斯帮的boss,真是不打不相识。莉莉西亚直接表示了自己对李潋的占有权,从麦哲伦愉悦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对于自己孙女的性取向没有任何意见,倒不如说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李潋让他非常满意。
“原来你是那个死老头的孙女,我就说嘛真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继续扯,一开始怎么对我来着?
李潋都懒得揭穿他了,没好气地象征性瞪了一眼。
“医生说三天后可以出院了,但还是需要注意不要做太过剧烈的运动,而且注意摄取营养……啊,对了,我还得告诉嬷嬷你这边的事。”
“--且慢,可爱的孙女唷。”
麦哲伦一把抓住莉莉西亚正要进行通讯的终端,他头上冒着冷汗。
“你说的嬷嬷是……?”
“就是坎培尔嬷嬷啊,昨天让李潋跑腿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嬷嬷正生气着呢。”
啊。
麦哲伦从椅子上无力地滑落下来,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李潋。
“……你是本地教会的?还是嬷嬷的人?”
“是哟。”
李潋似乎发现了什么,灿烂地笑了。
五天后
今天不是礼拜天,但是李潋光荣复归以后当然要第一时间跟嬷嬷报到。
报到非常顺利,特别让李潋感到意外的是自己一个临时工居然让所有教堂人员都牵挂着,特别是得知李潋重伤住院的坎培尔嬷嬷,李潋隐约看到她眼角的泪花。
感人的再会之后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节目。
阿噗!
麦哲伦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瞪大的眼珠子就像随时会掉出来似的
“麦哲伦,为老不尊不说,还把我的孩子卷进来让她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你胆子倒是不小啊。”
仅仅一击,嬷嬷的拳头陷进了麦哲伦的腹部,麦哲伦便痛苦地跪在地上。
“我……不知道啊……”
麦哲伦真的不知道李潋是嬷嬷的人,不然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不过那个时候明知道可能有危险还好奇走进那种地方的李潋也是有问题,只是在这个时候已经没人会从这方面去追究了。
对,美少女是没有错的,错的是辣手摧花的男人。
嬷嬷的教做人没有持续太久,但是麦哲伦跟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个传说中的教父好像也不怎么样嘛--这个念头在李潋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殴打完之后就各干各的事,今天麦哲伦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也跟着李潋一起义务劳动。
凶狠的黑那啥党老大拉来了一大帮兄弟在圣马可教堂前招揽客人顺便充当解说,这些人意外地做得不错,那身深紫色的西服看起来也好像挺合适这种地方的肃穆气氛。
复归的李潋也就是扫扫地之类的活儿,这次作为搭档的还是帕丽斯修女。帕丽斯修女基本上都没干活而是在嘘寒问暖,然后滔滔不绝地问起李潋的冒险旅程。尽管同样的事情已经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了,可是对于李潋来说如此刺激的经历憋在心里也太过难受,她故作矜持地咳了一声,然后简单整理一下思路便说出来。
越说越激动的李潋干脆把手里的扫帚变成了以一当百的物理学圣剑,就跟说书一样说得天花乱坠龙飞凤舞,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聚集着一大群被吸引过来的修女。
修女的日常最缺的就是这种刺激的东西,一个个都听得津津有味,每到危险的时候甚至有一部分修女会捂着脸尖叫起来,好像当事人是她而不是李潋似的。
看到这么多人捧场,李潋说得更加卖力了。
“……当我拖着疲倦不堪的身躯来到住宅区的大路上的时候,金鳄正扛着电磁炮在那里等候多时。”
故意压低的声音营造出一种危机感,修女们都紧张地盯着李潋。
“我知道,这个男人一定还没有死,是的,这个男人就算是死了也会从地狱中爬出来跟我决一死战!”
接下来李潋挥舞着手中的扫帚就好像正在跟金鳄大战三百个回合似的,每到惊险的时候总是一阵阵尖叫,有些单凭想象就吓得不敢动的修女直接捂着眼睛,这些观众比李潋这个当事人还要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