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佯怒,“说谁呢?”
商绍城说:“我挺好奇你这二十多年,是怎么平安活过来的。”
岑青禾一脸认真的回道:“也不平安,就说我无意中撞见法国外教那回吧,那次真不赖我,我突然肚子疼,中途请假去厕所,谁知道女厕水管坏了,正在维修,我一看大家都在上课期间,就想着去男厕凑合一下,哪知道这么寸,外教在。他跟活见鬼似的,提着裤子跑了能有两三米,脸红脖子粗的,搞得我也很局促。一点儿都没有外国人的大气和开放。”
她撇嘴摇着头,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样。
商绍城没好眼神的看着她,三秒之后,忽然问:“看见了吗?”
“嗯?”她一时不解的回视他。
商绍城再次问:“看没看见?”
岑青禾说:“看见什么?”
商绍城道:“别跟我装糊涂。”
岑青禾是真糊涂,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满是迷茫的看着他。
看着看着,岑青禾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眉头蹙起,她有些急恼的道:“咝,这么龌龊呢?”
商绍城说:“是我龌龊还是你龌龊?”
岑青禾说:“你这话问得就不单纯。”
商绍城说:“你看的时候就单纯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
岑青禾就差举手宣誓了,也怪商绍城够刁钻,一般从他嘴里问出来的东西,都是常人所想象不到的。
两人隔着满是盘碗的桌子,互相用眼神斗智斗勇。三局过后,岑青禾说:“正式开始了啊,你先说。”
商绍城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看样子还没从法国外教的事件中走出来,他说:“我比你有钱。”
他一句话差点儿被岑青禾的肺给气炸了,她当即蹙眉回道:“这个游戏叫‘我有你没有’,不是叫‘我比你得多’。”
商绍城说:“我有好多车,好多房。”
岑青禾:
默默地倒上半杯酒,气到懒得看他一眼,一抬手,一仰头,一饮而尽。
这次轮到她说,她张口就不往好道上引,“我有丝袜。”
商绍城说:“我有剃须刀。”
她说:“我有长头。”
他说:“我有喉结。”
她说:“我每个月都流血。”
他问:“你怎么不去做前列腺手术?”
岑青禾让他噎的一声没有,好气又好笑,憋得整张脸都红了。
两人对视数秒,到底是岑青禾没能忍住,率先崩盘,笑出声来。
商绍城没有笑得明目张胆,可眼底也满是促狭,岑青禾道:“来吧,我觉得玩儿游戏不适合咱俩,直接喝吧。”
她举起酒杯,商绍城也举起,两人碰了一个,皆是一饮而尽。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看似岑青禾跟商绍城见面总是吵架,实则俩人是不吵不闹不热闹,每对人之间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而岑青禾跟商绍城,是相爱相杀式。
他们越吵关系越近,聊Hgh了,喝酒自然也就不在话下。
不知不觉,岑青禾一拿酒瓶,想着倒酒,结果酒瓶空了。她轻声‘咦’了一句,眨着长而卷翘的睫毛,低声说:“这么快就喝完了?”
喝了一斤半的白酒,岑青禾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经露了醉态,举手投足都带着清醒时没有的慵懒,商绍城坐在对面看着她,出声道:“喝完就不喝了,要坐一会儿,还是直接回去?”
岑青禾抬眼看着他说:“我可没喝多,这次算谁输?”
商绍城道:“今天不输不赢,改天继续切磋。”
岑青禾勾起唇角,笑着道:“别改天了,就明天,等我开完会,整装待,好好把你给撂倒了。”
商绍城问:“撂倒之后呢?”
岑青禾脑子转得慢,琢磨了几秒,随即道:“撂倒之后拿脚踹,踹完就跑。”
说完,她自顾自的乐着,像是真的踹到商绍城似的。
商绍城一看她就是喝多了,多了,但还没到高的地步,估计醉了七八分。
两人在店里面坐了一会儿,中途他去结账,等回来的时候,看到岑青禾正单手撑着下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他站在她旁边,垂目睨着她,她头有些晃,好几次都差点儿掉下来,他看得有趣,唇角也是勾起的。
“欸,走了。”
伸手拍了下她的头,商绍城忍不住提醒。
岑青禾很快睁开眼睛,立马装作人很清醒的样子,站起身,出声说:“走吧。”
人起得太快,脚下却还虚浮着,她身体一晃,旁边的商绍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你还行不行了?”他问。
岑青禾确实脑袋一晕,待到站稳之后,她沉声回道:“女人不能说不行,你松手,看我给你表演个走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