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田军本阵。
柴田胜家看到德山则秀,毛胜受照,山路正国三队,两千余军势在武田军阵前全面溃败的一刻,瞳孔在霎那之间猛烈收缩了一下。
柴田胜家看着武田军阵地,难以掩饰其惊讶之意。
随即柴田胜家深吸一口气,言道:“武田军使用铁炮的战法,难道就是杂贺众的三段击?”
一旁侧近听了言道:“主公,确实与当年远征野田城时,杂贺众铃木孙一使用的战法类似。”
在织田家第一次包围网时,信长组织大军围攻石山本愿寺,结果遭了杂贺众,根来众的阻击,当时这战国两大雇佣兵集团,调来了三千挺铁炮,与织田军展开战国史上规模空前的铁炮对战。
织田军正是在战场见识了铃木孙一所调来的铁炮队,使用三段射的战法。
听了侧近这么说,柴田胜家将手一挥,沉声言道:“不对,武田军的战法,更胜于杂贺众。”
这时一名使番奔驰上柴田军本阵,向柴田胜家言道:“主公,左卫门大人向你请示,是否可以命骑马队,发起了冲锋了。”
柴田胜家犹豫了一下,言道:“现在以普通足轻方阵,是无法突破武田军了,但是不可就此畏战的,传令下去命令骑马队全军突击武田军!”
柴田胜家将手中采配,重重向下一挥,毅然作出了这决定。
战场之上,前方溃败的柴田军军势,满脸惊慌失措地向后逃窜,仿佛身后有什么择人而噬的野兽,正朝他们追来一般。
溃军的状态极惨,军中的武士,或者勇猛将士皆阵亡在前方,而他们只是一群被吓破胆子的人了,严格意义上而言,他们已不算是一支军队了,只是一支拿着武器的游民。
在这股败退的人潮中,柴田军的骑马队却逆流而上,丝毫不受影响。
马上武士皆目光笃定地,望向前方的武田军方阵,近千之骑军军容肃然,默默地向前前进,足显精兵的风范。
事实上这队骑马武士,是随着柴田多年南征北战的精锐,参与过攻取美浓,长光寺城之战的精兵。
追随柴田胜家一起,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绝地反击大破敌军,所以绝非一般农兵与常备可以比拟。
柴田胜全看向武田军方阵,眉头微皱言道:“武田军的军阵似乎十分古怪,不容易对付。”
而柴田胜春笑道:“不过足轻队进攻速度慢罢了,若换作我们骑马队,怎么会给对方铁炮足轻,连续射击这么多次的机会。若我们在百间距离内,发起冲锋,武田军铁炮队能有什么用途,徒然是一堆待砍稻草罢了。”
柴田胜春说完,顿了顿补充言道:“其实父亲大人战法一开始就错了,舍不得将骑马队投入,若换做现在我军第一波次攻击,战事恐怕早就结束了,何必等到现在。真是可笑,战场之上,若是可以不死人,就可以打赢,何必要我们这些敢死之武士。”
柴田胜全听完柴田胜春之言,笑了笑,心间的担忧去了几分,确实骑马队的速度,并非是足轻队可以比较的。
若说铁炮射程有五十间,这距离对于骑马队而言数个呼吸之间就可到达。
这时一名传骑来到柴田胜春,柴田胜全面前,言道:“主公有命,骑马队立即突击武田军军阵,而金森,拜乡两位大人的军势,会跟在骑马队后方随军掩杀。”
“另外,主公希望二位务必为后方的足轻队打开一条出路,不需畏惧伤亡,做好死战的准备,祝二位武运长久!”
“明白了!”
待传骑离去后,柴田胜全,柴田胜春二人皆将太刀抽出,指向武田军的本阵。
柴田胜全言道:“传令下去,全军突击武田军,布偃月阵!”
“喔!”
“禀报主公,柴田军的骑马队,看样子柴田胜家要以骑马队突破我军。”师冈一羽不无担心地李晓言道。
“知道了。”
李晓放下单目千里筒,其实他方才从千里筒中,早将这一切看得清楚,看来柴田胜家真是坚韧之将,见识了西国方阵如此威力之后,没有打消他的决心,反而将骑马队投入战斗,做此胜负之搏。
“主公,骑马队的速度过快,我军的铁炮,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对于敌军的速度,恐怕很难做出适当反应,”宇佐美奈美向李晓建议。
李晓笑了笑,正待说话,这时师冈一羽向前方一指,言道:“主公,柴田军骑马队变阵了!”
“哦?”
李晓听后微微诧异,待举起单目千里筒重新看去时,只见原本在中央,呈密集的冲锋队列正缓缓前行的柴田军骑马队,现在两翼却向左右两侧展开。
“这是什么阵形?偃月阵?”本多正信不无惊异地言道,“怎么可能骑马队突击,会使用偃月阵?”
“正是,兵书上有云,骑马队突阵,必须择其一点而攻之,不会将攻击面铺得如此之大!”宇佐美奈美诧异地言道。
李晓嘴唇边逸出一丝笑意,本多正信,宇佐美奈美二人都是绝佳的军师幕僚,但并非是领兵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