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军方面亦损失不小,大将平手汎秀前田利家之弟,佐肋良之战死,还有原出仕赤衣母衣众的名武士长谷川桥介,加藤弥三郎,山口飞騨守尽皆战死。
武田信玄在战场上坐着肩舆行了许久,似感到有些疲乏,于是在侧近的搀扶下,下了肩舆。
众将看着武田信玄如此,皆露出了少许伤感之色,以往骑乘战马,驰骋沙场的武田信玄,现在受病痛的折磨,居然连乘坐肩舆上下亦要人搀扶。
武田信玄找了一块空地上的石头坐下,双手从小姓手里接过他的佩刀,双手以刀柱地。
从外表看来信玄脸色红润,似乎气色不错,谁都知道这是受大胜之后的兴奋而成,平曰信玄的脸色十分苍白。
但即便如此,信玄背心依旧挺得笔直,尽显一名武士之仪。
众将环绕着信玄在外坐着一圈。
武田信玄向左右看了一眼,言道:“山县,胜赖他们还在追击德川的军势吗?”
“是的,主公,想必现在已追至了滨松城下。”土屋昌次向武田信玄禀报。
武田信玄点了点头言道:“若有机会,希望他们能乘机攻下滨松城,彻底消灭德川家,解决我心头大患。”
面对武田信玄的决定,郡内众的小山田信茂问道:“主公,不是常言凡作战胜五分即可,眼下德川家康已惨败,从此不可能对我军造成危险,而我军正可以挟这大胜之势进军,一举上洛。”
武田信玄摇了摇头,言道:“一时胜负不算什么,要争争得必须是长远,德川家康是劲敌,你们绝对不可小视。胜赖现在不在这里,但是这句话你们一定要转告给他。”
武田信玄之言,众听了有些奇怪,一来是为何信玄对败军之将德川家康如此看重,二来,此话信玄可以亲自叮嘱胜赖,为何要他们转告。
马场信房陡然出声问道:“主公,你的身体还好吧,连连的征战,是否影响到你的健康了。”
马场信房声音一出,众将皆露出关切的神色。
武田信玄转头看了一眼众人,半支起身子,笑道:“怎么我像个病重的老人吗?”
众将听信玄反问,反是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内藤昌丰言道:“主公,大军征伐上洛,不急于一时,主公之身体康健才是我等最关心之事。”
“是的,只要主公在,我们何时上洛,皆可成功,若是主公身体……,可不急一时,暂时修养,待康健了,再行上洛之事。”
武田信玄转头扫视了众将一眼,见众人皆是有疑惑之色,显然对自己的健康抱有怀疑。
马场信房,内藤昌丰二人皆一起恳切地问道:“主公,你的身体到底如何,请你实言,不要让我们再做担心了。”
武田信玄将众人神色看在眼底,突然呵呵笑起,将手一捋胡子,言道:“诸位,若是我告诉你们,我信玄一点病痛亦没有,那么很显然这位堂堂武田家家督,他正在向你们撒谎。”
众家臣听了信玄诙谐之言,皆是呵呵一笑。
“多谢诸位的关心,事实上,我确实有一点病痛,但都是一些五十多岁的老人家应有之疾。我很好,一切之事都不能成为妨碍本家上洛之理由。所以请你们不必担心,懂了吗?”
武田信玄之言,顿时使得众家臣疑心尽去,轰然喔地一声拜下。
在家臣下拜的一刻,无人察觉信玄单手抚胸,脸上扭曲过一丝痛楚之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