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田信廉错愕之中,武田信虎突然站起身,手按着太刀,扭过头目光扫视全场。
之后,武田信虎看向了席次上的马场信房,之后又看向了内藤昌丰,言道:“你们是马场家与内藤家的家督吧。”
马场信房听闻到此,右手微微一握膝盖,身子一直,似要起身又重复坐下,好像忍住气般言道:“正是,在下正是马场信房。”
内藤昌月犹疑了一下,亦言道:“回禀左京殿,在下内藤修理昌月。”
说到这里,武田信虎将腰间太刀,往内藤昌月面前一掷,言道:“当年我用此刀,杀你们工藤家五十人,汝祖父便是死在我的刀下,你若想要报仇,大可杀我抵命。”
“还有你,当年马场伊豆守虎贞,也是死在我的刀下,你马场美浓继承了马场家的名迹,亦有资格替他来报仇。”
马场信房听后按捺不住,当下手朝腰间刀柄按去。
在对方一门众的河窪信实,武田信友,一条信龙见了皆是色变,齐声喝道:“马场美浓,你要作什么?”
高坂昌信一旁见了,忙言道:“信春,不可造次。这可是老主公的父亲大人,纵然放逐出我武田家,但是毕竟是前代家督,也不可随意向其拔刀。”
马场信房听后,重重哼了一声,重新坐下。
这一幕李晓看在眼底,脸上微微露出笑意,这位老朽信虎公,可是老而腐朽,弄巧成拙啊,方才他的本意,是想向马场信房,内藤昌丰二人道歉,以赔罪当年灭绝了马场,内藤两家之事,为二人关系作为缓和,为等会推动仁科盛信上位一事,减轻阻碍。
但是无奈武田信虎心高气傲,明明是想道歉,但却又不肯拉下架子,所以导致马场信房的不满。
不过信虎的个姓,亦可以看出宁折不弯,到时恐怕会有一番纠缠。
在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的圆场之下,武田信虎,马场信房,内藤昌丰三人的冲突这才算缓和下来。
武田信廉言道:“现在第二件之事,是商议本家家督继承者。”
武田信廉之下,河窪信实言道:“我支持仁科殿下,继承本家家督,原因无他,眼下本家有织田家如此大敌在侧,武王丸尚且年幼,无法亲政,更无法带领本家破敌制胜,夺取天下,但是仁科殿下不同,是先主公的血脉,英睿才智之士,才具绝不亚于兄长馆主大人。其住持仁科家多年,统御家臣,上下有道,绝不缺乏历练,一旦上位继承家督,可迅速带领本家振作,重新挑战织田。”
河窪信实,信虎党,李晓暗地下了这个论断。
毋庸置疑,作为武田信虎之子,他也更倾向更多打过交道的自己侄儿继承家督。而当初他镇守在后方长筱城,未在武田胜赖面前有过承诺,所以由他来放炮最合适不过了。
而这时,居住家臣团侧下的小山田信茂开口了,李晓看向此人,小山田信茂的母亲,正是武田信虎的亲妹妹。
他言道:“我亦觉得让武王丸继承家督不合适,并非我有辜于馆主大人的托付,只是眼下本家当前利益在先,一个能迅速带领本家振作的家主,绝对是必要的。这争霸天下,时不我待,错过良机,将成为终身之憾。不如如此,先由仁科殿下执掌本家,待武王殿下足够成长可以执掌本家家督之后,仁科殿下再将家督之位传给武王殿下。”
“小山田左兵卫,什么叫足够成长,执掌本家家督的时候?空口无凭,若是二十年三十年,又如何算得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