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太远,他的话汉兵是听不到的,可就算听到了,这名汉兵也只会当成耳边风。这汉兵慢慢地把刀放到了匈奴兵的脖子上,慢慢的来回割切,匈奴兵在临死之前,发出嘶哑的嚎叫,脖腔之中,鲜血由缓变疾,直喷了出来!
眼前这种情况,匈奴兵从来没有看见过,从来没有人敢对着他们做出这种血淋淋的挑衅,就算是汉兵大规模远征,在得胜之后,也没有如此残忍地杀死匈奴俘虏,这是他们头一回看到,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
杀掉匈奴兵后,这名汉兵既不砍下人头,也不扔掉尸体,而是象杀完鸡后,按着鸡脖子给鸡放干净血一样,给他手里的匈奴兵放血,鲜血把他脚前整片的草地,染得尽是紫血之色!
匈奴兵被激怒了,无法忍受同族之人被如此残忍的虐杀,不等达索发下命令,他们一起纵马,向那名汉兵杀了过去!
可那汉兵并不上马逃走,而是冲着匈奴兵笑着,露出长长的板牙,他长得象大猴子,象个妖猴,这么一笑,尤其是杀完人后这么一笑,不见其笑容滑稽,只见其恐怖,好似吃人的妖怪一样!而这只妖怪的后面,出现了大批的大汉骑兵,人数几乎有匈奴人的一半之多!
达索同样暴怒,激怒之下两只眼睛赤红,他转头叫过自己的亲兵,道:“去告诉骨都侯,有汉兵来追,人数在……三十人左右,已经被我全给杀了!”就算是激怒,可他仍旧没忘了战利品的事,他干了断后的苦差事,手下又被如此残忍的杀死,要是再不私留下来些缴获的汉兵装备,那他岂不亏大了,他打算私自昧下二十套装备,就算是对自己和手下的补偿了。
达索交待完事情,立即抽出弯刀,狞声呼喝,奔向汉兵,他起步最晚,奔在最后一个。可刚奔出没多远,最前面的匈奴兵却成片地倒下,而中间的匈奴兵亦跟着扑倒,他自己竟无法再冲,只好勒住缰绳,向前面望去!
匈奴兵被那长得象个大猴子的汉兵激怒,怒气攻心之下,拔刀便冲,可过份的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冲得最快的那些匈奴兵竟然忘了一件事,骑兵对冲之前,要先对射,愤怒不假,可命也不能不要啊,自己的命别人不在乎,可他们自己却要在乎的呀!
他们失去理智,可对面的扶角兵却没有。乌蛋子回身上马,而冲来的扶角兵却同时开弓放箭,对准匈奴兵连珠发射!
猛冲之时,匈奴兵想要再取弓可来不及了,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用弓,可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竟然没有用上!
一轮箭雨过来,奔在最前面的二十几个匈奴兵全部中箭,无一幸免!他们的战马摔倒之后,后面的匈奴兵被他们绊倒,也都摔倒在地上。匈奴兵身上都绑着皮条,一旦落马,连爬都爬不起来,无法从马上脱身,而对面的扶角兵箭雨又来,他们不是被射死,就是被后面继续冲来的匈奴兵踩死!
只一个照面,时间短得不够嚼完两口肉,不够喝下半袋马奶酒,整整一只百人队竟然减员三十余人,几达四十!
达索惊骇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他看到了,眼前的这些汉兵每次放箭,必是集中力量,只射一处匈奴兵,百骑冲锋,虽然战线不窄,可每次箭雨来临,都能完整的覆盖住一块地方,使得匈奴兵全部被射中,这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射手,擅长团体作战!
“他们不是汉兵,他们定是别部匈奴兵伪装的!”达索醒悟了,可他醒悟的有点迟了,临兵斗时,哪可以耽误哪怕一点点的时间?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对面的“汉兵”竟然射过来三四百枝箭,嗖嗖声不绝,羽箭呼啸,竟然又放倒了二十几个匈奴兵!
可这时候,最后面的匈奴兵也都取出了弓箭来,立即还击,扶角兵攻势立缓,无需吩咐,立即调转方向,奔到角弓的射程之外!
达索一看自己的周围,只剩下三十来人了,他叫道:“扶角兵?是哪个部落的,匈奴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你们不要以为装成是汉兵,穿上汉兵的军服,我就不认得你们了……”
回答他的仍旧是箭雨,扶角兵弓箭射程远,并不冲锋对砍,而是没完没了的射过箭来。就是仗着装备好,欺负你们,咋地吧,只要你们能找得到地方说理,随你们的便说去吧!
达索又惊又怒,却无计可施,匈奴兵比箭竟能输了,上哪儿能想到这种事去啊!他调转马头,向大部队方向奔去,一边奔跑,一边回身放箭,希望能以此减缓扶角兵的追击,他仅剩的手下也是如此!
可他们一跑,扶角兵立追而来,同样也在放箭,所使用的战术,正是本该匈奴兵使出来的,你跑我追,非把你们射干净了不可!
匈奴兵被逐个放倒,就象他们放倒曾经的敌人一样,他们终究也没能逃得掉被放倒的命运,扶角兵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们的战术很好使,所以我们用了,谢谢!
不过才奔出两里来地,达索回头看去,一眼之间,就见他的身后只有一骑,可这骑却不是他的兵,他的兵全都被射死了!
追来的这名扶角兵身穿铁甲,手持巨刀,可因太过沉重的关系,他的马跑得并不快,而别的扶角兵都去给匈奴兵补刀了,所以没有跟过来,现在前跑后追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达索心想:“他跑得不快啊,怎么却离我越来越近?”目光下滑,却见自己战马屁股上中着三枝箭,再望向那满脸狰狞的扶角兵,他什么英雄气概都顾不得了!
达索玩命地扯脖子大叫:“扶角军来啦,扶角军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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