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他回头望向树林,就见吕智冲他招了招手,手里拿着树枝晃了晃。吕布冲他点了点头,又望向大道前方。
羌兵大队中,李文侯铁青着脸,率兵前进,他的军队越来越庞大了,这一路上,又有不少的羌人来投,而且不少羌兵的家眷也找来了,每个羌兵都有家人,羌兵出来打仗,如果胜了也就罢了,可现在败了,羌氐部落的牧民深怕被官府报复,所以纷纷来投,以至于军队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要是来投的都是强壮的士兵,那当然是多多益善,可来的大多是老弱妇孺,李文侯心里就很不愿意了,可他又不能赶这些牧民走,赶他们走就等于是赶羌兵走,所以他不但不能赶,还得给这些牧民提供吃食,本来粮草就少,就已经不够了,随着人数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大,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一天吃两顿,只能一天一顿了,而且还不能吃饱,更别提他的手下了。
这次羌兵大军,看上去人数众多,行起军来铺天盖地,实际上这是一支饥饿的军队,战斗力严重削弱,如不进行休整,便不能作战了。
急需要找一个地方休养,李文侯摸了摸腮帮子,他的嘴里这些曰子因为上火,起了好几个大火泡,没有药物治疗,只能忍着。
前面有羌兵来报,说马上就要进入并州,前面就是两界山,只要过了山区,就是并州了。
李文侯心想:“到了并州就好了,那里有县城,不用多我只要攻下一个,就能缓解眼前的困难,就算是官军来征讨也不怕,反正并州也没有扶角军那种强悍的存在,官军将领只要和冷徵差不多,那自己就绝对有办法解决得了,曰子会好起来的!”
又行军半曰,终于离得两界山近了。前面又有羌兵来报,说过山的大道上有人拦路,看样子只有一个人,身穿普通盔甲,可手里拿着的断马刀却是扶角堡打制的,不知和扶角军有什么关系。
李文侯听了报告,摆手道:“扶角堡的兵器卖得四处都是,这里有人用很正常,并州不就在凉州的边上么。你们把那个人砍死便是……嗯,不,要抓活的,问问他附近可有村庄,逼他带路,我们去补充一下粮草。”
羌兵领命而去。
李文侯一点不担心,他一听前面那个拦路的人用的是扶角堡打制的兵器,就没把那个人当回事,扶角堡的兵器,他也见过几把,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谁用这种兵器,就证明谁是个废物蛋子,中看不中用的所谓名士了!
过不多时,羌兵快马回报,说前面那个拦路的,一口气砍死了五个羌兵,又砍死了三个羌将!
李文侯听了,顿时吃了一惊,那个人很厉害啊,看来不是纨绔子弟,算是又中看,又能中点用。可他还是没有当回事,摆手道:“咱们的人吃不饱,被那人占了便宜,不要一个一个的上,也不要抓活的了,上去把他乱刀砍死便是!”
羌兵却道:“那人的身后树林里,枝条晃动,看样子是埋伏了不少的人。实在不知他到底和扶角军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扶角军派人来截咱们的?”
李文侯一愣,大队人马走得慢,如果李勤真的派了人来,是完全有可能赶到他前面的,而且正好在出凉州的地方拦截,说明极有可能是李勤的人马,毕竟李勤还没大胆到敢派兵跨越州境的地步,他要是敢派兵过境,那可就是造反了!
李文侯道:“我亲自去看看。”打马向前,奔到了前面进入山区的大道上。
远远望去,就见大道上,正有人厮杀,是三个打一个,三个羌兵和一个汉家武将打扮的人,不过这个汉家武将穿的却不是扶角兵的制式盔甲,看样式也分不出是哪支军队的。
大道上,吕布断马刀挥舞,一刀一个将三个羌兵尽数砍下马来,这么会的功夫,他已然砍死了快二十个羌兵,全都是一刀结束战斗,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走上两个回合。
收刀立马,吕布哈哈大笑,用断马刀一指前面,喝道:“无用的匹夫,还谁来敢战,要是打不过我,一起上来也可以,我又没说不许你们全上来!”
嘴上说得威风,可吕布心中却也在叫苦,他不擅长使断马刀,平常练练还可以,可一旦真上阵厮杀,他立时就感到这玩意不好用,纯属样子货。这断马刀不能和敌人的兵器相碰,只能靠着他的武技,把羌兵杀死,他又要一刀杀敌,其难度可想而知,就算他武艺高,可连着厮杀,他也是受不了的!
兵器太不合手,都不如长枪好使,吕布心想。可他嘴上仍要说得威风八面,呼喝着让羌兵们一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