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说得头头是道,李傕听着大感心动,他早就觉得在西域待着没有前途了,又感贾诩说得对,他不过是个汉兵罢了,又不是董卓的私兵,他在哪里当兵都是一样的。既然哪里都一样,为什么不回家乡当兵呢,落叶归根嘛,这句话等同于真理。
李傕道:“贾军丞,就是不知李郎是什么想法,这事对他来讲是小事,可是对我来讲,却是大事啊!”他现在也跟着众将领叫起李勤为李郎了,不再叫李君侯了,叫李郎感觉更亲近一些。
贾诩道:“一家人,阿勤乐不得你能回家呢,游子在外多年,也该回家了,他这个做兄弟的,还能不让你回家么?这点你放心,我去说,他也一定能答应,宴席散了之后,你等我一刻钟的时间,我就能把这件事给你办妥了。”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说到官职,由于扩充了新军,需要将领,位置肯定是有你的,但你刚一回来,就做太高的官,怕是不行,会引起别人的嫉妒的,对你反而不好。要不这样,你先当新军的一个郡校尉,就河东校尉吧,领地在并州,你看如何?先去并州,因为阿勤当了并州刺史,咱们一起去并州,一家人不要分开。”
李傕大喜过望,他能当上河东校尉,这不就等于是一郡的主将了么,只比郡太守差了半级,而且这还是一入扶角军得的官职,要是再过些时曰,他当上郡太守并不为难啊!想那董卓花了无数的钱财,求爷爷告奶奶似的巴结何进,何进不过也只是许了他一个河东太守的官,可自己只一落叶归根,立马儿就比董卓向往的官位只差半级,这种好事上哪儿去找?
李傕有些磕巴地道:“这这,这,这一郡的校尉,这官位太大了些,我怕是不能胜任啊,我一直当的是小军官,没当过主将啊!”
贾诩笑道:“不会当不要紧,可以学着当嘛!你和阿勤一样,都是飞将军之后,祖上威风赫赫,你当个河东校尉,又有谁能说什么呢?就算有人说也没关系,只要他们也是阿勤的族兄,那就也让他们当!”
这年代亲族门第极为重要,只要扯上这层关系,没理也变成有理,不应该也会变成应该。李傕心想:“看来,这事有九成的把握能成啊,如果李郎真的去并州上任了,那河东校尉我也就一定能得了,现在只剩下李郎点头了!”
李傕脸色潮红,他道:“贾军丞,这可我要如何报答啊……”
贾诩嗨了声,道:“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不过要说到报答,现在你还真没有能报答我的地方,所以我现在也不提,不过以后,我要是想起来有什么地方要你帮忙,你可不能把今曰之事忘了啊!”
李傕忙道:“不能忘,我绝不会忘,此大恩终生不忘,我我,我现在也说不好,一切情义都在这……这杯酒里了!”他端起酒杯,给贾诩敬酒。
两人对碰酒杯,都是一饮而尽,相视大笑。
见他俩大笑,李勤便知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他冲两人道:“你们在说什么,为何发笑?”
贾诩道:“光许你们笑,就不许我们笑了?真是岂有此理!”
李傕听着一哆嗦,怎么跟李郎这么说话,还真是一家人啊,如此的不客套,他可不敢和李勤这么说话,在西域时也不敢和董卓这么说话,他这半辈子就从来没有和比自己官位高的人,用过这样的口气,连想都没有想过。
李勤却笑道:“好好好,你们笑,你们笑,不过你们为什么要笑啊?”
贾诩道:“我和李将军打算要做亲家,给你外甥说门亲事,就娶李将军的女儿当媳妇,那可是你的外甥媳妇,不但我们要笑,你也要笑才对!”
李勤啊了声,道:“这是好事啊!可是,我外甥在哪儿呢?你有没有儿子,我能不知道么!”
众将领一起看向贾诩,心中都想:“不会是养了外室了吧,外室给你生了个儿子?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李郎的姐姐抽你嘴巴!”
贾诩笑道:“现在还没有儿子,不过以后总会有的,先把媳妇给他找好了,也省了我一桩心事!”
典韦大笑道:“你这个匹夫,连儿子都没有呢,哪来的心事!要照你这么说,我连媳妇都没有呢,可心事却也得一箩筐了?”
李傕听着又一咧嘴,怎么叫起匹夫来了,这个典韦还真不客气,贾诩不会大怒吧?
谁知,贾诩却一点不生气,反而一本正经地道:“匹夫,你还没媳妇,怪不得你总上大街,专往人多的地方挤,赶情儿是去占别人家女子的便宜。”
李傕嘴合不上了,怎么互叫起匹夫来了,两人都不生气,而别人却都在大笑,难不成都听习惯了,或者是被叫习惯了?
贾诩转过头,看着李傕的大嘴,道:“李将军,你还有没有女儿了,不如就便宜了这个家伙吧,给他做个丈人!”
李傕大吃一惊,怎么玩笑开到自己头上了,他倒是有女儿的,但要嫁给贾诩那个不知在哪儿的儿子,本来就属于扯淡,现在又弄出个典韦来,这就更是扯淡了。
他忙道:“我倒是有两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