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带着锋利的目光,宋缺又沉声说道,“最关键的还是洛阳!”
“洛阳?”宋师道有些茫然,“这又有什么关系?”
宋缺心中微微叹息,自己这个独子终究还是差了一些,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觉得他日北方各个势力要是想联合起来对方扬州军的话,他们会怎么做?”
“自然是先拔掉洛阳这个钉子,然后出兵蜀中,顺江而下,几路同时进军!而莫闻虽然收编了不少王世充的手下,但兵马还是薄弱了一些,恐怕洛阳是守不住的!”宋师道分析道。
“是啊,谁都知道莫闻守不住,可问题是谁来动手?”宋缺既敬佩又慨叹道:“你也知洛阳位置的重要性,人口的富裕,北方现在哪一家都可以将洛阳打下来,但谁也不会让别人得手,这可是争霸天下的基业,而且洛阳兵力虽然不多,但也不是轻易就能得手的,哪一家打下来都得元气大伤,攻下来之后谁又能保证不会被别人趁火打劫?莫闻这一手就像在恶犬中扔出一块骨头,再没决定这根骨头归属之前,北方是联合不起来了!”
“所以?”宋师道额头上渐渐有冷汗流出。
宋缺却是一叹,“按照之前的约定,将玉致嫁过去吧,然后你带着我的书信去一趟蜀中独尊堡,劝解晖投诚吧,虽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但至少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强,想不到我宋缺也有失算的一天!”
宋师道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又将话咽了下来,心中苦笑,早知道如此自己何苦当初带着玉致到中原走那么一趟,遇见那个小子,现在又要活活拆散两人。
但宋缺在他心中积威依旧,他是不敢反抗地,最后只能低声应道:“是,父亲!”
缓缓朝着山城之下走去。
而同一时间各个势力也是反应不一。
河南,瓦岗军主帅军帐中,李密一掌拍碎了眼前的沙盘,一向城府颇深,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满脸涨红,怒喝道:“给我传令全军,立时出击!我要在今日就拿下宇文化及的脑袋!”
“密公不可,此时宇文阀还留有余力,我们就算胜了也就是惨胜啊!”一旁徐世绩急忙劝道。
李密横了他一眼,双目血红,“难倒你要我等到江南那个混蛋打过来吗?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去死!”
看着双目赤红的李密,徐世绩也知劝不下去,而一想到那个曾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此时正躺在别人的怀抱中婉转承欢,他心中也是一种妒火中烧,就算是拼尽瓦岗的实力,也不能让那小子好过,一个阴暗的念头出现在他脑中,头一次被怒火冲昏了脑袋。
徐世绩大步走出军帐,传令去了,不多时就听一阵号角声响起,瓦岗军全军开拔,朝着宇文阀的阵营逼去。
长安天策府,李世民看着浑身是伤的长孙无忌、李靖夫妇,再看看他们身后那一具具尸体,眼睛就是一黑,这可都是他打天下的班底啊,就这么折损在了洛阳,哪怕是师妃暄与三人同来,想要劝解一二,李世民也是止不住心中的抽痛,而就在他神智恍惚之间又听外面有人通传说太子驾到。
然后就见李建成带着李元吉缓步走了进来,前者笑嘻嘻地对着李世民说道:“二弟啊,听说你你这天策府损兵折将,实力大损,父皇有令,为了我李唐的基业,确保万无一失,令我代军出征,全权接管对逆贼薛举的征讨!”
听着此言,李世民顿时抑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向后倒去。
“秦王!”整个天策府顿时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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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一切的中心,莫闻此时却悠闲地在王世充原本的宅邸中花天酒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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