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提醒你,快到西塞罗规定的时间了。”全身戎装,戴着插着羽毛科林斯头盔的资深百夫长米卢,一手握着佩剑。一手指了指街口的日晷,说到。
约一个小时后,臭名昭著的莫蒙坦监狱前,所有的新兵们,都按照各自的百人队,站在了狱门前,周围的院墙和骑楼屋顶上,则都坐满了罗马的民众。
圆拱洞的铁栅栏被几个兵士打开后,西塞罗身着紫边长袍。在聂鲁达、克劳狄以及一群束棒扈从的伴随下,缓缓走出,而后环视了下所有的新兵与民众,说到:“如果你们要问我。连图鲁斯等五人现在如何了,是生还是死。我只能回答你们——他们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活过,而且活到了头。并且他们永远不会拿起匕首或火把,危害罗慕路斯之城的安全。”
“活到了头”。是西塞罗避讳的说法,他尽量不愿对被绞死的人。用“处死”这个词语。
整个场面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坐在屋顶上的男市民,突然举着拳头欢呼到:“西塞罗,罗马的救星,他是国父,是国父!”受到这种情绪的感染,不管是兵士,还是民众,都认为就是西塞罗,把他们与共和国,从一场阴谋浩劫的深渊边缘拯救了过来,很快“国父”的喊声,震彻了方圆数里的地域,更有许多市民挥舞着西塞罗《反喀提林》的抄写稿,热泪盈眶,互相拥抱。
“群氓......”新兵队伍的第二列,某个百人队里,遮挡在头盔帽檐下的卡拉比斯的眼睛,冷冷地斜视了周围一圈,小声说道。
西塞罗趁热打铁:“但是喀提林和他的党羽,还在伊特鲁尼亚为非作歹,时刻威胁着罗马,想想吧,我们的疆域从世界的那头,延伸到那头,太阳从我们的国土升起,又在国土的另一边降下,现在居然还有那么群心怀歹念的家伙,要和罗马讨价还价。我能答复他们的,只有罗马的斗剑,让武器和他们谈谈吧!”随后他的手,朝着新兵们一指,“而你们,共和国的战士和孩子,按照几百年的传统,在出征前元老院应该授予你们光荣的标志——鹰旗,但这次没有了,不是我不愿意增加你们的荣耀,而是马略当年歼灭辛布里人的鹰旗,被卑劣的喀提林盗走了,去伊特鲁尼亚吧,踩着叛党的尸体,而后对他们说——后悔的一方,是你们!让他们全变为尸体吧,因为这些坏蛋太多了,罗马的监狱根本装不下。然后取回鹰旗,堂堂正正地把它放回战神庙当中。”
受到如此鼓舞,新兵和民众的情绪很快达到了炽热,高呼着杀到伊特鲁尼亚,踩平费苏莱城的口号。这时,人群里突然走出一名贵妇和两名贵族青年,其中贵妇嚎啕着,跪在了西塞罗的脚下,拉住了他的衣角,“执政官阁下,我是已死的犯人叙拉.高乃留斯.连图鲁斯的遗孀,请求您发扬一位贵族的美德,答应我的请求,不要让我死去的丈夫蒙罪暴尸广场,让我和我的儿子,马可.安东尼,能给他个体面的葬礼。”
西塞罗很冷淡地扶起了对方,“茱莉雅,哦,茱莉雅,高贵美德兼备的女人,我针对的并非是您丈夫本身,而是他的罪行——您必须知道,他在被套上囚服那一刻,居然还说根据西比尔的预言,罗马会出现第三个名为高乃留斯的君王——天啊,朱庇特在上,君王这个词汇从一名罗马人的嘴里冒出来,是多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他必须因此陈尸大广场,以儆效尤。”
突然,西塞罗旁边的克劳狄拔剑,火光交错,挡下了那贵妇身边一名高大青年对西塞罗的刺击,克劳狄大喊道:“这样的行为可不好,马可.安东尼!”一阵骚动,被西塞罗训话的兵士们也纷纷拔出了斗剑,等待着被刺击者的命令。
“难道这个阿尔皮诺城的乡巴佬,罗马城的寓居者,对我继父这样的贵族伤害得还不够嘛!用绞刑剥夺他的生命也就算了,还要侮辱他的尸体,西塞罗,我要用剑,把你那蛊惑人心传播言毒的舌头给生生割下来,也把它悬挂在大广场上。”茱莉雅的儿子,高大的安东尼对着西塞罗,吼叫道,他旁边陪同的瘦小青年,一把搂住了他的腰部,迅速将他的短剑给缴下,“马可,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克劳狄抓住机会,上前用剑柄,将安东尼推出了安全距离之外,而后对那瘦小青年说:“多谢你对马可的制止,库里奥,你不愧是这鲁莽家伙的最好朋友,也是他的大脑。”
被克劳狄、库里奥两人控制住的安东尼,依然无法冷静下来,他带着悲伤的声调,挤着坚挺的鹰钩鼻子,粗壮的脖子上渗着红色,大喊大叫,“西塞罗,最伟大的演说家,罗马的执政官,你执政这一年最大的政绩,就是收获了我对你的仇恨,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