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证据果然很有杀伤力,午后的阳光,顺着穹顶上的天井,落在卡拉比斯的背上,他的眼珠在急速地转动着,在众人惊讶的议论声里,局促不安,脸上的汗水也流了下来,西塞罗和小加图则得意洋洋,坐回了旁观席上,法务官与陪审团开始交头接耳,商议投票下结论的事情。
外面的柱廊前,一名奴隶在克拉苏的耳朵上,说了两句,克拉苏毫无表情,举起杯子又啜了一口,随后把杯子里的水,一下洒到了台阶上,很快无声无息地渗到了砖石与泥土里。
一帮克拉苏的武装奴仆见状,开始拨开人群,朝着裘可拉大街的方向慢慢走去。
“怎么了,卡拉比斯,你最好在法庭宣判下达前,说些儿什么。还有,我刚才的质询,你听到了吗?你左耳是有洞的,我的声音想必能传达过去。”西塞罗辛辣地讽刺道。
突然,卡拉比斯大声地说起了些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来,他不断地说着,引得所有的人都诧异地大呼小叫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西塞罗又走到卡拉比斯的面前,喊到。
显然,西赛罗也没听过一门叫中文的语言。
就在首席法务官失去耐心,准备叫扈从把卡拉比斯情绪控制住时,他忽然恢复了正常,爆了一句:“执政官阁下,您在帕拉丁山上的新住宅很漂亮,很豪华啊,是不是?”
西塞罗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也许是拖延时间,也许是混淆视听,但卡拉比斯显然对他的情况很熟悉,他当上罗马的“国父”后,声誉和财富瞬间水涨船高,便在富翁齐聚的帕拉丁山上,买了一所很漂亮的别墅,外面簇拥着美丽的白杨,这让他在露台上,能鸟瞰整座罗马城的景色。
“是的,但是请问这和本案有何联系。”西塞罗回到。
“如果有人纵火烧您的这栋别墅,您愿意吗?”
西塞罗扬开双手,表示被告已不可理喻,并督促法庭尽快下达宣判,以备进一步的拷问。
“您肯定不愿意的!因为这栋别墅花了您八万德拉克马,您和您妻子视如性命,但若要说推论的话,拥有罗马城一半房产的克拉苏,又怎么会参与喀提林的阴谋,难道您当初给喀提林定的罪行,不是说的很清楚,他的党羽要纵火焚烧整个罗马城嘛!试问,这种亲手毁灭自己亿万财产的计划,监察官克拉苏怎么会同意,又怎么会参与进去!这种简单的逻辑,在场的每一位都不难理解的。”卡拉比斯猛然像连珠炮般,一气说出来。
整个场面一下子凝结了起来,然后居然有陪审团和听众,感到一种逆转的快意,为卡拉比斯鼓起掌来,法务官们又开始交头接耳了,西塞罗和小加图有点瞠目结舌,但小加图还是很强硬地表示:“不管如何,卡拉比斯,你的罪行是确凿的。”
“什么罪行?就因为我接受了监察官下包的工程?”
“不,是你和喀提林事件有着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们需要拷问你。”
“诸位,不要忘记了!——当初执政官阁下是如何在喀提林阴谋败露前,信誓旦旦,说什么只要哪位自由民愿意出首喀提林,就赏赐二十万塞斯退斯,并且即便他参与其中,也既往不咎——执政官阁下,你那时候满城贴出的告示,还有一份在我这里呢!难道普林西娅的证词,没说是我把攸关共和国命运的琥珀板,交到她的手里的嘛!一个违背自己诺言的罗马人,特别还是位执政官,又奢谈什么品质和人格——罗马的国父!?”卡拉比斯大声嘲讽着,突然从褡裢的青铜管里抽出一张保存依然整洁的纸草,那正是他之前,在元老院前的雕像上揭下的,抖了两抖,摆在了西塞罗的面前。(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