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很难办,我现在也等待着元老院的谕令,来决定究竟对贵部采取什么样的方针。”凯撒的回答,似乎是在拖延时间。
那带头的使者下面的话便带着锋芒起来,似乎可以归于某种威胁,“总督阁下,要知道鄙部在出发前,已经有居劳拉奇、杜林、拉比多奇还有波伊等许许多多的部落加入我们当中,现在在大酋长属下的英勇武士不下十万人,而阁下您现在只要一个军团。外加些辅兵,数量只是我们的十分之一。呵呵,恕我直言,元老院的态度好回转,但一旦刀剑相交。战场上的厮杀可就不好回转了。”
凯撒立刻带着恼怒站起来,但又好像不便和使者彻底翻脸的样子,只是在桌沿来回踱了两步,背着手想了会儿,才用种消沉的语气,对使者们说:“这样,再给我两个集市日时间好了,到时我必定给出答复。”
于是,赫尔维提使者便挨个起身鞠躬,接着鱼贯而出告辞,走出营帐时他们用本族语言交谈着,“罗马人的战争准备糟透了。”
“刚才那名军团司令官把混乱而无奈的内情都说出来了。”
“即便给他们时间,也无法有效围绕隆河建立封锁我们的防线。而这十几天,恰好可以给我们用于备战和收集船只,隆河颇有几处浅濑可以渡过,这位凯撒以为把桥梁拆毁后我们就无计可施了。”
而留在营帐里的凯撒默不作声地在水盆里浸了下手,又慢慢擦拭干净,随后对勤务说,“把刚才十二军团司令官重新给我叫进来。”
但勤务还没出去,李必达就贴着帐门自个走进来,“我们是峡道的先头部队,路线我们全部开辟好了,每隔段距离就插上绑着彩带的标枪指示,拉宾努斯的后继军队,整整五个军团马上就到,就在明天!”
“天啦,这就是场赌博,多亏你们明了我的局势和心思,不然稍微贻误几天,一切就很难收拾了,罗马城里无数敌人的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万一赫尔维提人对我孤立的十军团发动攻击,我会全军覆没的。而我若将这帮好战的蛮族放行避战的话,元老院里弹劾的文书也定会像雪片般。”凯撒这时才轻松下来,“放弃所有休整,草拟我的命令,全体兵士换班轮岗,将今夜分为四个更次,轮流挖掘堑壕,构筑堡垒,自堑壕后还要树起八罗马尺高的木栅,整个工事从隆河与列曼湖交汇处的河湾起,直到进入塞广尼峡道边的汝拉山结束,这就是我的命令!即刻执行。”
入夜后,十军团与李必达十二军团第一大队就开始土工作业了,兵士们分段承包,在隆河南岸挥锹掘土,用铁钉立起栅栏,栅栏还必须呈狗牙形状交错布置,因为凯撒特意交待:“赫尔维提人全部族分为四个小的部落,豢养了上万匹战马,最善于急袭和突击,他们在五十年前曾经埋伏击败过罗马执政官的军团,全歼了罗马的兵士,这是场巨大的耻辱,我岳父的祖父便战殁于这场战事当中。”而这种栅栏的布置方式,恰好能最大限度削弱敌人的骑兵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