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射击。”在骑兵炮的既设阵地里,一名胖大的百夫长中气十足地举起剑,随后晃动几下,往下一劈,接着就是轰隆隆的射击声,这次骑兵炮上抛射出的不是石弹,也不是重标枪,而是特制的火球,可以缓慢燃烧,一颗颗火球,尾巴带着嘶嘶叫的光,成波成波地划过夜空,再坠落到赫尔维提人的冲击人群当中,先是点点的在河岸草丛里燃烧,接着形成了火带,再配合“朱蒂提亚的眼睛”,天上地下,将赫尔维提人照耀得无处藏身。
木栅后,罗马人小队的蝎子弩咔哒咔哒地连续射击起来,到处都是慌忙下四处迂回的蛮子,和惨叫着倒下的身影,其余的兵士挨个呐喊着迈步上前,将手里的标枪伸出木栅,形成了道防止蛮族突击的荆刺之墙。
十二军团一直反复折腾到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好在事先储备的弹药充足,可以无限制地连续抛射出去,再加上春末的夜晚时间已经缩短,故而赫尔维提人的渗透攻击只持续了两刻不到就溃退了。
阳光照耀在隆河上空,十二军团阵地前,到处都是烧焦的草皮,外带依旧冒起的青白色的浓烟,赫尔维提人的尸体杂陈其间,兽皮盾牌和长剑横七竖八,李必达在扈从们的伴随下,骑马巡视着,他看到了一只美丽矫健的云雀穿空而起,振翅飞向对岸的云彩当中。
“赫尔维提人的营地全部空了!”一名带着军号的斥候,自那边的浅濑处马蹄哒哒地跑到李必达面前,行礼后报告到。
李必达用马鞭敲打着角鞍,“看来这三十万人走得够快的,一定是前往塞广尼峡道去了,但他们扶老携幼,行程可就不会那么快速了。萨博,萨博!”那边正站着叉腰看着战场静态的萨博听到司令官的召唤,跑步上前,伸手准备接收司令官的命令。
“去联络总督阁下。就说我们十二军团撤去了汝拉山的工事,沿着托罗萨德斯的方向,率先对赫尔维提人进入蹑尾追击的行动中,叫,不,是恳请总督阁下安排其他的军团跟上我们的步伐。”
要是在卢西塔尼亚战场上,萨博凯穆斯定会对司令官的这个狂妄胆大的方案持激烈的反对态度,但现在他已经彻底习惯了,习惯李必达乌斯阁下不止一次地在战场上“指挥调动他人”,甚至是总督。而不是被动而恭谦地接受上级的调遣。所以这位年轻的类似参谋的角色。只是面无表情地在莎草纸卷上迅速地记下司令官的草拟命令。而后望着对方笔直地形了军礼,而后跨上马匹,一气呵成地沿着河岸朝着总督驻跸营地驰去。
“我早就分析过了,只要在汝拉山和列曼湖间隔断了赫尔维提人的攻势。他们就只能走塞广尼峡道去目的地,虽然我听说这些蛮族携带了相当的粮食,但维持三十万人和马匹的谷粮谈何容易!所以他们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绕开隆河,前往爱杜伊、塞广尼和阿洛布罗吉斯部落,所以我们应该尽快留部分老兵大队在营地,其余的所有主力都要投入到对他们的追击当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赫尔维提人下一个目标就是托罗萨德斯,一个拉丁人在高卢行省的殖民城市。防御薄弱,谷物丰富,是敌我都要争夺的关键地区。”总督营帐里,凯撒正在和幕僚与百夫长们下达着如此的命令,结果这时萨博凯穆斯在帐前跳下了马匹。手持李必达的文书,交到了总督的手里。
“什么,李必达乌斯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