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阿云案,他需要了解第一手的资料,同时有许多重要事情要与王雱商量。
只是出使归来,尚未面圣便去大臣府上拜访,自然不大合适。王雱以探视为名前来就好很多,毕竟林昭在辽东受伤的的消息已经传回来,身为朋友前来探视关怀也是应该的。仔细说起来,也有几分掩耳盗铃的意思。
王雱有些诧异,林昭何以如此着急要见面嗯?林东阳办事谨慎,不会无的放矢,王元泽也不敢怠慢,顶着寒风出门了……
进了江南居大门之后便连声咳嗽,看得林昭都有些不忍,王元泽这身子骨也太弱不禁风了……
“东阳回来了!”王雱招呼道:“一别数月,东阳瘦了许多啊,着实辛苦,不过更精神,更健壮了。”
“哪里,为国尽忠,不辛苦!”林昭不忘自夸,一点也不谦虚。
王雱道:“此番出使不幸赶上辽国内乱,听闻东阳陷于其中,身受重伤。”王雱叹道:
“得知讯息,担忧不已,听闻东阳回京,匆匆赶来探望,东阳没事就好!”
这番话是站在门口说众人听的,即便是自欺欺人,也得做做样子……
“多谢元泽兄挂念,上楼喝杯热茶吧!”
说着顺势将王雱请到楼上的雅间之中,王雱这才笑道:“东阳此番出使,表现出彩,功勋卓著,封赏升迁指日可待!”
“还得多谢元泽兄与令尊大人举荐之恩!”在王家父子面前,林昭表现的相当客气。
王雱这才问道:“急着让我前来所为何事?”
“想请教一下元泽兄,关于登州女子阿云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雱诧异地看着林昭,疑惑道:“东阳,怎地一回京就关心起此事来?你这消息也灵通啊!”
“听闻此案已然呈到御前,引起轩然大波,令尊也牵涉其中?”
王雱叹道:“不错,本来是一桩寻常案件,后来也不过是刑部和大理寺之间的纠纷。官家难以裁决,无奈将此案交由翰林商议……上天有好生之德,家父仁慈,恰好官家有圣旨在,便主张轻判……司马光为人固执守旧,素来与父亲政见不合,便引经据典,非得判阿云死刑,与父亲争辩不休……
只是……唉,三法司和翰林中大部分都支持司马光,唯有父亲和许遵坚持轻判……官家虽然向着父亲这边,可相公们……唯有曾相公一人支持,所以……”
“没想到真闹得如此不可开交!”林昭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王安石这是势单力薄啊!
“是啊!”王雱叹道:“闹到现在,哪里还是为了一桩案件,分明是那些老顽固借题挥,想要借此为难父亲,阻止父亲入相主持变法……”
“那令尊可有破局之法?”林昭完全理解,这件事情上王安石承受的压力着实不小。由此可见,朝堂之中反对变法的势力是何其强大!王安石艰难啊,即便有皇帝支持,依旧任重道远……
“无可奈何啊,这几日吵的正凶,只能寄希望于官家圣裁了……”王雱说着说着,突然疑惑地看着林昭,轻声道:“哎,我说东阳,你不会是请我来诉苦的吧?莫非……”
林昭笑道:“嘿,朝堂争辩各执一词,难有定论,纵然官家支持定案,最后还是人心不服。于令尊的宏图大志没有一点帮助,所以想要破局,还是得追本溯源……”
“如何追本溯源?”王雱有些惊喜,难不成这家伙真有办法?
“从案件本身着手!”林昭道:“说来也巧,出使途径登州,我曾见过阿云姑娘,而且此案或许另有隐情……”
“真的?”王雱心中狂喜,如果真是这样,嘿嘿……林昭真是及时雨啊!
林昭笑道:“自然当真,而且还有另外一位极为重要的当事人……应该说是证人找到我,请求我为阿云姑娘伸冤,此刻就在江南居,所以才及时找元泽兄前来商议对策!”
王雱惊喜道:“太好了,若是案件真有隐情,我们有证人在手……这可是釜底抽薪啊,司马光他们再雄辩滔滔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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