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和堂,吕善惊道:“张子恒借粮给林昭了?”
汪掌柜点头道:“借了,已经送过去了,但是并不多!”
这厮是跟随张子恒时间久了,但并不代表他就绝对忠诚。从他劝东家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赚黑心钱的就能看得出,这厮心术不正,是个贪财好利的主!
这汪掌柜确实如此,他看到其他店铺都在存粮涨价,老板赚了钱,掌柜伙计都能跟着沾光,多分点钱财。尤其是他这种管事的大掌柜,从中捞一笔很容易。偏生他遇上了一位有些泥古不化,大善心的东家,致使他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
久而久之,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于是便动了歪心思,开始有些禁不住诱惑。
上次林昭去广济粮行登门拜访之后,吕氏兄弟对张子恒就越的重视了,自然想要了解其一举一动。
张子恒接近不了,只能曲线想办法,汪掌柜便是一个成功的突破口。于是与他们安排人去接近汪掌柜,最终一步一步地将其拉过来。利用其贪财的特点,将其收买!
吕吉能够确定,孟家的粮食来源是常平仓而非广济,便是这位汪掌柜主动告知的。
今日张子恒让他给孟家送粮,这厮认为是个重大现,因此巴巴地赶来报讯。
可是这个讯息本身看似很重要,却让吕氏兄弟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是莫名其妙。
汪掌柜很快被打走了,这种人,只要给钱,什么事情不能办?完全就是个利用的工具。吕氏兄弟这才合计一番!
“大兄,按照姓汪的所言,林昭借那边点粮食做什么?杯水车薪,根本不够用啊!”吕善一直很是不解!
吕吉也沉吟不语,这一招确实有些让人看不懂!
吕善猜想道:“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林昭就没有动用太多粮食,要么就是张子恒在捣鬼,实际支援林昭的粮食绝对不止这些!”
“不好说,林昭做事一直神神秘秘的,实在猜不透他的用意。”吕吉摇头道:“从始至终,我们都是在猜测,根本没有真凭实据,所以到底怎么样,现在还很难说!”
“这……大兄,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无所作为吗?”吕善总觉得这事不简单,故而一直惴惴不安!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吕吉轻轻摇头:“找不到地方的弱点,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何谈对策?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我们只知道自己,对人家一点深入的了解都没有!”
不经意间,吕吉心中也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所谓知己知彼,林昭他是不了解。实际上,他未必对自己一方的事情全都了然心中,至少对形势的判断就有些一厢情愿。所以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算了,静观其变就是了,二郎、三郎就要来了,他们可能带来更多消息,兴许他们会有更准确的判断!”吕吉觉得,现在轻举妄动,贸然行动反而不好。
“也是,听说三司的官员马上就要到杭州了,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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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明元来的很快,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因此途径淮南的时候便泄露了身份。南下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江南各地,也正是因此,才让林昭不至于完全措手不及,哪怕时间短,也给了他弥补的机会。
也正是因此,章明元才更着急,几乎是马不停蹄,一路直奔杭州钱塘县。
章明元在此之前不过三司里一个小小的勾押官,不出名,根本就没人在意。可是现在他完全就是两浙一带的风云人物,杭州城里许多人都对他的一举一动分外关注。
他的存在,关系到了很多人的利益,甚至是身家性命。章明元不曾想到,今天自己会有这么高的关注度。
一到杭州馆驿,知州赵抃便邀请他到州衙赴宴,接风洗尘。他的官职虽然不高,但身负皇命,更代表三司,地方官礼遇也可以理解。不过意赵抃大人的资历和地位,似乎用不着这样……
有些人觉得奇怪,也有很多人称赞,称赵抃大人这是谦逊!
章明元有些受宠若惊的,赵抃是挡过开封府衙的人物,地位影响非同一般,对他如此优待,他能不给面子吗?
尽管他很想第一时间冲去钱塘县常平仓,也只得先乖乖参加宴会。虽然存了公报私仇的心,却也不能做的太明显。章明元情知检查已经失去突然性,却也不可奈何,希望到时候能有所斩获吧!
赵知州拉下老脸,就是为了给林昭争取更多的时间,一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赵抃在州衙门招待章勾押官的时候,林县令也没闲着,正在常平仓巡视,做最后的检查。
林昭担任县令已经快一年时间,常平仓作为重中之重,自然要有自己的心腹才行,尤其是今日要有重要机密,更得小心翼翼。
于是乎有的人被放假回家,余下的都是能让人放心的,抑或是是从孟家调来的忠仆。当是工匠们一锤一锤的敲下去,随着一个个粮仓装的满满当当,林昭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怎么样?尧甫、伯洲,能够以假乱真吧?”林昭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