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公子高傲自信是有资本的,这群粗野的汉子狂妄嚣张却没有实力。
安远客栈中的打斗很快就结束了,这些嚣张的汉子虽然身强力壮,在战场上拼杀或许很厉害,但是在厅堂里的腾挪与搏斗就差了一些。
反观锦衣公子的扈从,全都是动作灵巧,剑术出众的高手,很快就取得胜利。并且在这些无礼的野汉子身上留下了血红的痕迹。
当然了,他们也是很有分寸的,并未想要置人于死地,故而手下留情。
“滚!”锦衣公子一声冷喝,威势十足。
那些粗野的汉子虽然很不服气,但对方实力摆在那里,嘟嘟囔囔的,已经没了先前的嚣张劲。无可奈何地向门口退去,其中一人似乎想要回来拼个你死我活,却被同伴给拉住了,随后叽里咕噜几句话。林昭全然没听懂,只见那个粗野汉子留下一个怨怼的眼神,很是不忿地离开了。
“吐蕃人!”林昭听不懂,但是随行的一名向导士兵却听的分明。
林昭与那锦衣公子都是一惊,神色微微一动,吐蕃人怎么出现在大散关?而且还如此嚣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哪里来的底气如此狂妄?
“他们刚才说什么?”林昭轻声询问。
“回郎中,有人说大事要紧,切莫耽误!”向导士兵立即回答。
大事要紧?什么大事呢?虽说可能就是一些寻常吐蕃人。但因为自己正好要出使吐蕃,何况这些人还带着兵器,如此嚣张,似乎非同一般。
林昭多留了个心眼,那个锦衣公子又何尝不是,“郎中”这个称呼传入耳中时,他顿时神情一动,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林昭,似乎饶有兴趣。
其实从刚才的时候,他就开始注意林昭了。能在刀光剑影之间还能稳如泰山,纹丝不动,没有一点惊惧之色,单单是这份从容就看得出来,此人非同一般。
还有他身边的扈从都是好手,锦衣公子手持宝剑,是个懂得武学之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最关键的是还随身带着会吐蕃语的向导,这些综合起来,就更加特别了。
锦衣公子越的对林昭感兴趣,拱手道:“兄台,适才多有抱歉,打扰兄台用餐雅兴,实在是过意不去,今日这餐算我请,略表歉意如何?”
“如此,就多谢了!”林昭笑吟吟答允,同时仔细观察着锦衣公子。长相白净,英俊的有些娇美,声音也软绵绵的,看起来很像是个女子。不过举手投足之间颇为大气,性格与心智完全不像是个柔弱的小女子。还有胸口,似乎很平坦,不像是……
说不定真是个男子,长相比较女性化而已,眼前只能用雌雄难辨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并不重要,反倒是此人的身份与作为更让林昭好奇!
“兄台慢用,先走了,后会有期!”林昭已经酒足饭饱,随即告辞离去,出门之后便吩咐道:“伯洲,想办法查查这伙人的来历,还有那些吐蕃人……”
“是!”
林昭总觉得这个锦衣公子不一般,而且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彼此还会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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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客栈的掌柜目送林昭等人离开,之后便眼巴巴地看着锦衣公子一行,适才的打斗,店内的桌凳,杯盘碗碟等物品损坏不少,让他很是心疼。
锦衣公子瞧见之后,眼神示意,立即有扈从递过去一块黄金,说道:“老板,这个是给你的补偿,够吗?”
“够……够够……”老板立即欣喜万分,一块金子已经堪比平日好几个月的收入了。
那扈从道:“去准备几间上房,打扫干净!”
“是!”
锦衣公子似乎兴致不是很高,草草用过饭食之后,便回到了房间!十多名扈从也跟着一起进入外厅,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七…七郎,吐蕃人爽约了,我们还是回……”
似乎排行老七的锦衣公子道:“不行,我们就这样空手回去怎么行?出来一趟,多少也该给大兄帮点忙才是!”
“可是约好在大散关见的,他们并未到来,我们也无可奈何啊!”扈从头领阿昌也颇为无奈,随即又怨恨道:“可恶的李复圭,环庆路出了问题,后果却要我们承担,当真是太过分了。不就是和王相公关系亲厚嘛,哼……”
“算了,事情已经生了,多说无益!”锦衣公子很理智,说道:“眼下只能想办法尽量解决,挽回损失吧,否则枢密院怪罪下来,大兄那边是要但责任的!”
“可是吐蕃人爽约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锦衣公子摇头道:“不见得,他们既然不愿意来大散关,那我们就去一趟兰州,甚至是河湟青唐城……”
“去吐蕃?七郎,万万不可!”扈从立即劝阻道:“将……大郎交代过,不能让七郎涉险的,大散关已经是极限了。何况此去吐蕃,路途遥远,陇右与河湟一带,甚至是秦凤路都不安宁,只是我们这几个人,想要顺利到青唐城,只怕并不容易。
毕竟我们人手有限,在关中、陕/西路护卫七郎还行,但若是出了大散关,哪怕只是遇到一个小股马贼,我们都将束手无策,着实不安全啊!”
“不至于吧?”锦衣公子似乎很坚持!
阿昌道:“还有,今日我们得罪的那些吐蕃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毕竟是到了人家的地界,难免会有所顾及……”
“我已经决定了,兰州抑或者河湟,是一定要去的!”锦衣公子坚持道:“既然承诺了,就必须要帮助大兄做到!”
“七郎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大郎也不会责怪你的。此去河湟,安全无法保证,办不成事情,最后反而威胁道自身安全,不值当啊!不仅于事无补,大郎还会为七郎你担忧,甚至是内疚……”
“安全的事情你不必操心,谁说我们十几个人就不能安然到河湟了?”锦衣公子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七郎有办法?”阿昌一头雾水,十几个人单枪匹马闯河湟,太儿戏了吧?
锦衣公子道:“那是自然,还记得那会和我们一起用餐的那个年轻人吗?”
“七郎请酒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