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无情的,事实是残酷的!
王中正得意洋洋来到盐州,立即起进攻,希望西夏人再次为上国天兵的威势所震慑,瞬间望风而逃的。
可是,西夏人并没有逃。
日,面对宋军连绵的营寨,强盛的兵锋,西夏人坚守不出,并未逃走。看来得该他们点颜色看看,好让他们知道大宋军队的厉害。
次日,王中正立即下令起进攻。西夏人依旧不为所动,按部就班进行抵抗,宋军的进攻毫无进展。西夏人还是未投降,也未逃走。
王中正心想,看来盐州的情况比夏州要一些,兵力或许更为充足一点。不过他坚信一点,西夏人肯定已经坚持不住了,如今不过是硬撑着。
再进攻两日,他们肯定会溃败逃走的。
第三日,宋军猛攻,城池不为所动……
第四日,宋军猛攻,盐州西夏守军依旧未溃逃……
第五日,盐州守军依旧岿然不动。
第六日,无论王中正如何所谓的强攻,如何在城下喊一下危言耸听的震慑之语,西夏人依旧不所所动,丝毫没有逃走迹象!
盐州的西夏人这样坚挺?竟然没有逃走的迹象,当真是太奇怪了!
王中正惊讶的同时,也开始有些慌了。
他心中侥幸认为,或许是因为盐州会很重要,西夏才会这样坚守的,他们也是在拼死守卫。支持不了多久的,嗯!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整整十日过去了,西夏人依旧眉头溃退,没有望风而逃。哪怕是一丝痕迹,一点风声都没有。
相反,西夏人越战越勇,甚至已经开始有了不错的反攻,宋军无功而退的同时,也开始有了不小的伤亡!
怎么会这样?王中正彻底慌了神了。
他固执是地认为,是西夏人铁了心要坚守盐州城,才会抵抗的如此激烈。
可是渐渐的,随着西夏人防守与反攻越来越厉害时,王中正也开始有些动摇了。他就是个草包,根本不懂军事,只不过是跟着王韶混了几年,略微听了几个军事名词,然后能纸上谈兵地说两句。
可怜赵顼并未明察秋毫,以为王中正,王公公是个难得的军事人才,对自己又是忠心耿耿,派这样的人前来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实际上,王中正什么都不会。只有一腔热血,一颗轻狂自大的心。石州和夏州,在西夏人的有意安排下,他完全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莫名其妙地获胜了。如今遇到了盐州这等硬茬子,他根本无可奈何。就他那点进攻手段,实在摆不上台面,根本不能挥作用。
“王公,我们上当了,石州和夏州,有可能是西夏人故意放弃,然后引诱我们进攻的。”刘仁轨道出了实情,劝慰道:“王公,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尽快撤退吧,免得遭遇西夏人围攻……”
“胡说,分明是西夏人望风而逃,哪里是什么诱敌深入?”王公公怎么能承认呢?若是承认了,岂非是自己受人蒙蔽,骄傲狂妄才导致了如今局面?无论是最终的责任、名声还是自尊心,王公公都无法接受。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不能承认的。
“是是!”刘仁轨唯唯诺诺,他清楚这位王公公是什么人,死要面子,此刻人在屋檐下,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委屈地劝慰道:“不过西夏人如何是要坚守盐州城,准备比较充分,以我们目标的实力怕是不容易破城,不若我们暂时退兵,休整几日,再继续进攻如何?”
王中正犹豫了,说实话,他是愿意这样的。这几日下来,进攻毫无进展,本就没什么真本事的他已经是束手无策了了。如果有个台阶,暂时退兵也是可以的……
就在王公公迟疑的当口,刘仁轨轻声道:“我们且先退兵休整,等折克行与种谔将军率领大军到来之后,我们在卷土重来……”
刘仁轨是一片好心,想要劝谏王中正做出正确的选择。可是劝谏是个技术活,绝对要讲究方式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起折克行与种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