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会学到些什么,孟衍没有太多的要求,他现在正处于大量吸收的时期,只要有人肯教功法,他都会开开心心地学,特别是有人手把手教学,这可是看秘笈自学自练所没有的好处,因此对于卖面婆婆的授艺,他学得格外起劲,起劲到连卖面婆婆都有些错愕。().
“你……这么认真,不嫌这套擒拿手没用吗?它只能用于近身短打,锁拿普通兵器,碰上战器就不太行了,既不能当核心功法,也不是强大绝技,你……不嫌弃吗?”
“哪的话?只要是师父煮的面,碗碗都是好吃,只要是师父传的本事,就都是好本事,徒儿只有感恩,哪可能嫌呢?”
对孟衍来说,卖面婆婆肯传功,就是莫大收获,意义在于这行为本身,而不在功法上,所以他学得心满意足,走的时候都一脸感谢。
“天色快亮了,谢谢师父这一夜的指导,徒儿还有工作,必须先回去了,还请师父千万保重,后头我就等师父的联络了,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孟衍弯腰鞠躬,行礼离去,这态度让老人益发觉得看不透,不了解这少年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甚至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好是坏?为何言行一下诚恳,一下又贪得无厌,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唉,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这双老眼真是越来越不会看人了……”
由衷地感叹,话才刚刚说完,周围空间陡然发生异状,一道涟漪在空气中剧烈晃动,跟着一个穿灰斗篷的人,从里头跨步走了出来。
“……妳居然把那套技巧传给他?”
声音略有些苍老,却是女子口音,在此刻的千雪峰上,女人远比男人要好见得多,而这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满,卖面婆婆闻言,只是一笑。
“这样不是很好吗?妳我已经等得够久了,这技巧落在妳我手里,我们和我们的前人,不晓得钻研过多少年了,可欠缺最重要的心法口诀,它根本就是个废物,除了改编之后,稍微用做三流的擒拿手防身,其余就没什么实质意义了。”
“妳说得到是轻松,那可是……”
“无论它曾经是什么,现在都只是一套徒具形式的废物,将东西传到他手里,我其实还挺高兴的,这小子有些邪门,或许能够藉助他的能耐,破解妳我困扰已久的难题,如果他真能在没心法的情形下,重现那技巧的应有功能,那……我们肯定不会亏。()”
“哼,刚刚要不是他表现得不错,应对合理,我一指就赐死他了,妳觉得……他会不会已经看穿了这套擒拿手的不平凡?”
“……这个……”
面对这问题,卖面婆婆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这事我就说不准了,我看人看了几十年,却硬是没看过这么奇怪的,我看不透他,就不知道……他看透了我们多少?”
卖面婆婆的估计,确实命中了事实,孟衍前脚刚走,灰斗篷的神秘人还没现身出来,舞丑已经在那边报告了这件事。
‘什么?师父那边还有同伴躲着?唉,这年头啊,师徒之间一点基本信任也没有,有什么东西不能好好说呢?非要这样偷着藏着,太伤人心了……不过,师父有帮手,我也有舞丑你帮着分析,大家各有帮手,半斤八两啦。’
孟衍表现得很豁达,整个心思都在琢磨刚刚学到的东西,从表面上来看,这套擒拿手没什么用处,比烂大街的江湖把式更不如,老太太似乎就只是随便拿个烂货来打发自己,然而,在传功的过程中,孟衍看出卖面婆婆抱持着某种期待,不光是希望自己能够练成,还好像希望自己可以完成些什么,光冲着这份期待,自己就该努力了。
‘这套擒拿手有点怪,不是针对人体关节,主要是贯彻空手夺白刃的技术,针对兵器的拍、勾、锁、夺,在战器盛行之前的年代,这种技术也曾红极一时,不过随着战器的诞生,兵器威力十倍、百倍、千倍提升上去,空手夺白刃就废掉了,风险太高,难度也太大,没人能空手去接触一个爆炸中的太阳……舞丑,你有在分析演算吗?’
‘如您所愿,从您学招开始,这边就已经在进行模拟了,和当前已知的各派武技、战器相比,在模拟的四十六万场战斗中,这套擒拿手不占任何优势,建议您练熟以后,最好别拿去与人开战。’
‘那其他的可能姓呢?有没有可能……这套手法除了擒拿、夺兵之外,还有其他用途,比如说抓痒什么的?’
‘是的,这边比对了近十万种可能姓,包括应您要求加进去的抓痒,之后排除了绝大多数的衍生可能姓,包括抓痒,最后得出来的结论,这应该是一套不完整的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