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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

“战王爷说什么呢,席凉的那一刀是直刺进心脏的,你知道她有多恨你吗?究竟有多恨一个人才会如此对待自已呢?”

海菱面无表情,即便阮希胤的脸上血色一点点的淡去,她的心里也没有半点的同情,男人真是犯贱,得不到的往往是好东西,失去了的才知道后悔,可惜晚了。

“战王回去吧,难道战王爷当真要看到她的尸体才确定吗?”

“不,我不相信。”

阮希胤在海菱的一句一句凌迟里,身子摇摇欲坠,不但如此,他的胸中血气不断的往上涌,嘴角的血溢出来,衬得脸色越发的比纸还白,他睁大血红的眼睛,拼尽了最后一口气,也拒绝承认席凉是真的死了:“她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说完这句话,他终于承受不了打击,昏了过去,而唇角间的血越来越多。

海菱望向战王府的侍卫,冷冷阴森森的开口:“把你们战王带回去,还有以后若是他再来找我们麻烦,对不起,见一次打一起。”

战王府的人脸色个个难看,他们没想到王爷原来已经如此的爱王妃了,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那么狠心的伤害她呢,人心真的让人捉摸不透,十几个手下赶紧上前扶了阮希胤回战王府去。

经过这一早上的操劳,海菱是真的有些累了,伸手揉了揉脑门,转身往落花阁的正厅走去。

夜凌枫看她如此疲倦,不由得微微的心疼。

“好了,你也别烦了,我们等到南翎国皇帝登基典礼一过,便回北鲁去吧。”

“嗯,”海菱同意了,在这南翎国事情还真多啊,现在席凉已被她派人秘密的送回了北鲁国,她们再留着也没什么意义,现在只等南翎国的皇帝登基,然后拿到南翎国的割让书,便离开南翎。

谁知道,一夜过后,他们竟然得到消息,大周朝的凤紫啸等人竟然悄悄的离开了南翎国,什么话也没有留下,更别提娶什么仁月公主了,仁月公主在宫中得到这个消息后,终于承受不了打击,自杀而亡。

南翎国的朝臣对于大周朝的人憎恨不已,虽然因为现在南翎国的事情而没空对付大周朝,但这仇他们算是记下了。

这一日云淡风高,仍是南翎国新皇的登基大典,一大早宫中便有太监前来落花阁请夜凌枫和海菱等人前往南翎国的皇宫观礼。

因为南翎国连番闹出事情来,所以今日的登基大典,极其的简单,绝不奢侈铺张。

大殿门外的广场上,分站了许多手执兵器的兵将,还有很多南翎国的朝臣,分列在两边,仪仗队不时的吹奏着乐曲,远远近近的阮希宗的辇车行了过来,前面有提着花蓝的宫娥,后面有手执佛尘的太监,太监的手中捧着各种各样的器皿,鱼贯而进,然后慢慢的分列在两边,最后面的便是日华丽明艳的辇车,上坐着阮希宗和他的皇后,辇车后面是五百高据马上的侍卫,皇帝和皇后未下辇,便有钦天监上前,恭敬的开口:“恭请皇上皇后娘娘下辇车。”

帝皇帝后下了辇车,广场上黑压压的跪了一层朝臣,不但是朝中的大臣,还有几位蕃王和亲王,一并跪了下来,除了北鲁的夜凌枫和海菱微微施了礼,其他人全都跪了下来。

阮希宗黑沉沉的眸光穿透众人直落到夜凌枫的身上,他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凌厉,随之化为平静。

一瞬间,海菱不禁深思,这小皇帝假以时日,只怕是个厉害家伙,眼前只不过是余翼未丰,看来眼前让他们割让出涟水成是对的,再过些日子,他们要想从南翎国的手中拿到涟水城,绝非容易的事情。

阮希宗步伐沉稳,一步一步的越过众人往前走来,眼看着便要登上高首,忽然那跪着的朝臣中,陡的一人发出高呼:“上啊,拿下孽贼。”

这人声音一落,四面八方站立着的的兵将,人人拔起剑冲了过来,直奔阮希宗的而去。

阮希宗身后的五百侍卫,立刻警醒过来,沉着的应对:“保护皇上/。”

一时间,宽大的广场上,刀光剑影厮杀成一片,夜凌枫眼看着一人要挨到海菱的身边,手一扬一掌便拍了过去,一下子解决了一个手下,随之拉着海菱直退到安全的地带,唇角微勾,一脸闲心逸致的看热闹。/

“没想到登个基也能打起来。”

海菱也看得津津有味,只见两帮人的势力明显不一样,造反做乱的那些人不但人多,身手也比阮希宗手中的侍卫和禁军厉害,一个足以抵挡数十个,一时间,整个广场上刀光剑影,血色飞溅,就在这时候,远处响起了喊杀声,很快有黑压压的人冲了过来,为首的人一出现,便听到南翎国的很多大臣纷纷惊惧的开口。

“太子,没想到太子竟然没有死。”

南翎国的太子阮希芩竟然没有死,他一出现,先前闹造反的为首的人便靠了过去,沉稳的一抱拳朗声:“太子皇兄。”

阮希芩一点头,并没有多话,一挥手朝身后的人命令:“今儿个谁敢和阮希宗这个混蛋站在一起,全都杀掉一个不留。”

阮希宗竟然胆敢用计陷害他,使他错失了皇位,现在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登基的,他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好不容易拉拢了皇弟怀王一起对付这阮希宗,今日终于可以除掉阮希宗这个逆贼了/

太子阮希芩一言落,飞身跃起便往高处的阮希宗冲去,想除掉阮希宗。

眼看着新皇帝便要被杀,南翎国的很多大臣都惊叫了起来:“皇上。”

不过阮希宗的神色从头到尾都没有变,一脸的坦淡,那双眼睛在阳光下,竟然奇异的散发出耀眼的神彩,随之璀璨的一笑,清朗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阮希芩,你以为今日你是最大的赢家吗?”

他一声落,广场外陡的响起了喊杀声,铺天盖地的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很快,数不胜数的铁甲精兵涌了过来,这些人分明是征战沙场的老将,一个个不但骁勇善战,而且出手狠辣,一冲上来,便招招往死里打,场上一下子便被控制住了。

太子阮希芩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由得脸色大变,随之双手一伸便往阮希宗的脖子上掐去,阴狠狰狞的开口。

“阮希宗,既然我不得活,你也别想活。”

不过阮希宗并不退让,眼看着太子攻了过来,他立刻出手还击,两个人打了起来。

不过很快另有一道身影攻了过来,只听得太子阮希芩失声叫了起来:“阮希胤,你不是病了吗?”

原来这领着黑甲骑兵赶过来救驾的人竟然是战王阮希胤,阮希胤手里有兵权,可以随意调动京城外的守军,所以才会顺利的把人带进宫来救驾。

只见阮希胤的脸色一片苍白,不过身手却很凌厉,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杀机,前太子阮希芩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便被他生擒了,阮希胤擒住了阮希芩,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的命令所有人:“住手。”

广场上,一地战死的逆贼,不过大家听了阮希胤的命令,全都住了手,尤其是太子余党的人,一看太子被擒,哪里还下得了手,以怀王为首的人全都跪了下来,战王阮希胤一挥手,命令手下人,把所有的逆贼全都抓起来。

整时间,宽大的广场上,雅雀无声,风吹过,满殿血腥。

夜凌枫和海菱等人脸色都罩上了冷霜,夜凌枫是心中惊奇,没想到这小皇帝竟然胸有谋略,假以时日,只怕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而海菱看到战王阮希胤出现后,心里别提多恼怒了,原来这战王根本就没事,他这一招分明是想引出太子和背后的做乱之人,可恨她先前还以为他真的为了席凉自尽而痛不欲生,幸好她并没有给他好脸色,可恨。

好好的一个登基大典竟然成了这副模样,虽然抓住了太子和余孽,不过阮希宗的脸色依然不好看,沉稳的命令侍卫把广场上的死者收拾下去,随后便命刑部的人把太子等人押下去,派重兵看守着。

登基大典继续开始,不过很快便结束了,夜凌枫和海菱等人打了招呼,回落花阁去了。

马车里,海菱忍不住大发牢骚:“没想到那个阮希胤竟然什么事都没有,我还以为他真的很心痛呢,为了席凉的死所以痛不欲生呢,没想到他根本就是个装的。”

“也未必,我看他的脸色很难看,也许是强自撑着一口气罢了。”

夜凌枫见海菱气愤,温和的开口。

小猫儿也因为娘亲的情绪而焦燥不安的动了起来,海菱一看,忙收敛了自已的情绪,不过战王的事关他们什么事啊。

一众人回了落花阁商议,接下来便和南翎国谈涟水城交割的事情,不管南翎国让不让这座城池,他们都该回去了,出来已经好些日子了。

不但是夜凌枫等人心急,就是南翎国的阮希宗等人也心急起来,这北鲁的人待在南翎国,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眼下还是把他们尽快的送走为好,若是再留下来,他们指不定还会有怎样的麻烦呢?

登基大典过后,阮希宗立刻连夜召集朝臣商量如何对待北鲁的夜凌枫,难道真的要把涟水城让出去,不让,北鲁很可能会和少邑联手,眼下他们又和大周朝决裂了,如若北鲁和少邑联手,凤紫啸一定会分一杯羹,那他们是必死无疑了。

丞相大人立刻站出来:“皇上,眼下只能把涟水城割让给他们,等到我们整顿好了南翎国,兵强马壮之时,也可以夺回涟水城。”

下首的大臣一片附和声,不是他们想让,可是眼下没有办法可行啊。

皇室的皇子储君之争,耗费了很大的人力财力,再加上少邑的兵将马不停蹄的进攻,不但把他们少邑的城池全都夺了回去,现在更有要灭掉南翎国意图,眼下他们只求全力对付少邑,若是再和北鲁闹翻了,定然会灭亡的。

“臣等请皇上下决定。”

大殿上,众臣异口同声的发言,上首的阮希宗,虽然不甘心,可是却没办法,虽然他聪明,但是刚刚登基,迫于形势,只能如此做。

阮希宗一声令下:“来人,请北鲁国的皇帝。”

太监领命,自去请人,殿内寂静无声,等候着北鲁的人。

落花阁,夜凌枫和海菱正在房间的床上,逗弄小猫儿,小猫儿正欢快的翻身呢,一边翻一边咯咯的笑,不但如此,夜凌枫还提着他的双脚,把他吊在半空,这家伙不但不害怕,反而是笑得越发的厉害了,房间里,海菱一脸无奈的望着床上的父子俩,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汗。

“好了,差不多该休息了。”

海菱抱小猫儿,准备给儿子沐浴,沐浴完差不多该休息了,不过小猫儿今晚玩得有点疯,所以海菱抱他的时候,他有点不乐意,嘟起了小嘴巴,海菱当着没看见,根本就不往儿子瞧,只和夜凌枫说起南翎国皇帝登基典礼上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怀王竟然被太子拉拢了过去,你说当日南翎宫皇帝接待我们的宫宴上,怀王妃是何人杀的?”

她一想到这个便同情那怀王妃,看着是挺不错的人,温柔娴雅,怎么就被人刺杀了,是皇上还是怀王?

海菱正想着,夜凌枫暗磁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怀王,那怀王妃很可能是皇上安排进怀王身边的人,很可能怀王有异心的事,被怀王妃发现了,所以怀王便借着宫宴的时候,除掉怀王妃,这样一来,谁也赖不到他的头上,若是莫名其妙的怀王妃死了,定然会让皇上警觉。”

“这男人真恨。”

海菱认同了夜凌枫的话,女人的命运有时候比纸还薄,她想到了自已,想到了席凉,又想到了那怀王妃,心里不由得微微有些愁怅,夜凌枫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想什么,早起身走到她们母子二人身边,伸出手搂着她们身边。

“朕就算负了天下人,也不会负你的。”

海菱听着这温柔如服的话,心再一次被他征服,一生求的也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放开所有的烦恼,柔声开口:“我去给小猫儿沐浴。”

“好。”

夜凌枫笑着点头,海菱往外走,不过没走几步,便听到侍梅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皇上,宫里派了马车接你进宫去,说是奉南翎国皇上的口喻,谈两国之间的事情。”

一听这个,夜凌枫便来了兴趣,眉桃上扬,命令门外的侍竹唤了几个大臣过来,侍竹领旨很快离开了。

夜凌枫把人召齐了,自已带着文彬还有另外一名御吏大人,连同侍竹等人离开落花阁,前往宫中而去,姬绍成和裴将军二人留在落花阁里保护海菱母子二人。

宫中。

皇帝住的仲景宫,此时灯火辉煌,殿内聚集了不少的人,南翎国的君臣,个个都脸色难看,沉默无声,想到要割地让城,他们的心都不自在,可是眼下却并无他法。

满殿寂静,直到殿外太监奔进来,小心的禀报:“皇上,北鲁国的燮帝回来了?”

“宣他进来吧。”

新皇阮希宗有些有气无力,此刻的他就好似有千般的力量而使不出来,只能傻傻的挨打一般,没有似毫的办法。

小太监退了出去,很快领着人进来,夜凌枫等人一进来,便感受到大殿内,所有人眼里都有一股浓浓的敌意,他心知肚明,这些人为何如此神情,脸上神色不显,只不过那笑透着赏心悦耳,大殿内的有眼的人都可以看出这男人心情特别的好,由此也知道这男人大概心知肚明他们请他过来所为何事。

所以南翎国的小皇帝阮希宗也不和夜凌枫拐弯抹脚,直接便开口。

“燮帝,关于战王妃之死一事的后续问题,朕想找找燮帝谈谈。”

“好,请说。”

夜凌枫优雅的点头,然后坐了下来,文彬和御吏大夫二人也坐了下来,一起望着大殿上首的阮希宗。

阮希宗作最后的一丝垂死挣扎:“如果可以我们想补偿一些钱财给北鲁,不知道燮帝认为此法可行吗?”

如果让他们南翎国赔一些钱财之物,影响不会太大,若是他们把一座城池赔出去,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南翎国的人便要骂他这个皇帝无能了,可是眼下若是夜凌枫坚持要一座城池,他们也无计可施,只能说这男人太狠了。

夜凌枫直接挑眉,随之摇头,望向阮希宗:“既然你们没有诚意,那么我们也不需要谈了,告辞,朕明日一早便会返回北鲁了,我们北鲁从此和南翎国誓同水火。”

说完夜凌枫直接便站了起来,文彬等也站了起来,上首的阮希宗一急,赶紧开口留人。

“燮帝请留步,朕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朕有一件事想请燮帝帮忙?”

夜凌枫知道他们南翎国的态度,只不过做做样子,所以停住了脚步望向上首的阮希宗:“请说。”

“虽然朕答应了把涟水城让出去,也会交一份割让书给你,但是能不能一年后才接收这座城池。”

这是他最后的一丝底钱了,必竟他刚刚登基,如若一登基,便传出这件事,于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夜凌枫听了他的话,眯眼认真想了一下,这个条件倒是可以答应,因为看阮希宗的坚持,若是他们逼急了,他未必同意把涟水城割让给他们,现在只要他们能拿到割让书,一年后便一年后宣布,最后点头同意了。

“好,朕答应你。”

阮希宗松了一口气,周身的冷汗,他还真害怕这燮帝不同意,如若不同意,他真不知道自已该不该答应把涟水城的城池割让给他们北鲁。

此事一完,大殿上的人总算松了口气,虽然心情依旧不好,不过眼下燮帝能答应这件事,已算万吉了,最后由南翎国的新皇出了割让书,夜凌枫口头答应三十年不侵犯南翎国,保持两国的和平,这件事总算圆满的划上了句号。

一众人出了皇宫,回落花阁。

此时落花阁里,正水深火热,海菱带着小猫儿睡觉,半夜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不对劲,浑身的酥软,根本动不了,而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张了张嘴,想叫,却叫不出来,不由得大骇,飞快的望向儿子,儿子正安静的睡觉呢?

房间里正站着一个人,那人一看到她醒了,阴森森的笑起来,随之一挥手,命令下去:“把她给本宫抓走。”

这说话的声音响起来,海菱便知道是谁,阮静月,没想到她终是小瞧了阮静月,中了她下的药,究竟是什么药,她不知道,不过很显然的连侍梅也中了这药,眼下怎么办?

海菱的脑海飞快的转动着,现在怎么办?很显然这阮静月是避开了姬绍成和裴将军的耳目,顺利的进入了她的房间,她身为南翎国的公主,知道驿馆内有别的通道一点也不足为奇,眼下她们母子二人若是落到她的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外面守着的哥哥姬绍成和裴将军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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