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桑桑忽然间咳嗽了几声,好像被什么呛到了似的,她又爬了起来,像在找什么东西,沈凉晨伸臂将她揽过来,她便又趴在了他的肩头。
酒后的她,身体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柔软,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肩上,“我怎么可能有不孕症?他都没有……给过我机会……”她在他肩头兀自喃喃,轻轻地呼吸着,温热潮湿的气息扑撒在沈凉晨的颈窝耳畔,沈凉晨眉心纠结。
桑桑睡着了,沈凉晨好久才将她轻轻放倒在床上,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挲着她细腻的脸颊,她的脑袋轻轻晃了晃,又睡了。
沈凉晨的手指从她的脸颊一路慢慢往下滑,经过她细长的脖颈,停留在她的领口处,下面是她随着呼吸而轻轻起伏着的胸部,他忽然间起了身,往洗浴间走去。
桑桑醒来的时候,天早就亮了,她看看身旁陌生的环境,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透着洗衣粉清香的青色的男式睡衣一瞬间惊慌无比。
沈凉晨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身上穿着同色系的男式睡衣,斜掩的领口露出他男性紧实的皮肤,走路之间,可以看见清晰的肌肉。
桑桑低头,从睡衣宽松的领口她直接看到里面浅浅沟壑,她忙合紧了衣领,跳下了沈凉晨的床。
看她慌乱地找衣服的样子,沈凉晨抿唇笑。
桑桑抓起自己的衣物飞奔进了卫生间,身后沈凉晨笑摇头。桑桑飞快地换上了自己的衣物,把那件男式睡衣扔在了沈凉晨的床上,闷头就往外跑。
可是她太过慌乱,开/房门的时候,竟然直接被门板拍在了脑门上。当时就一声痛呼。
沈凉晨忙走过来,转过她的身形,看了看她的脸,“眼睛长了是用来看路的,不是用来挨撞的。”
他为她的莽撞和惊慌而忍不住无奈地汗颜,“小猫,我有那么可怕吗?不是撞墙,就是被门拍。”
桑桑脸红耳热,头低得不能再低,“那个……你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了。”
沈凉晨挑眉,“发生什么?”
“那……那个”桑桑牙齿咬在了舌头上。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昨晚肯定跟他上床了。
沈凉晨笑得邪恶,“嗯,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什么呢?你那么美,我可忘不了。”
桑桑的脸更烫了,一时又羞又窘,手臂抬起来,不轻不重地落在沈凉晨的脸上。清晰的一声巴掌响,桑桑头脑一空,手掌上一阵麻胀,她已经忘了收手,下一刻,她的手被沈凉晨捉住,他将她压在了身后的门板上。一只手还攥着她的,压在她的脑侧,眯起一双耐人寻味的眼睛。
那一巴掌并不算疼,只是响声透亮,此刻,他的脸颊上麻麻酥酥的,他的头欺了过来,吻在她的嘴唇上。
桑桑全身一个激灵,身形不由绷紧。还好他没有再深吻下去,片刻就离开了她的嘴唇。
然后眼眸深深地凝着她。
桑桑很是羞窘,而且心慌慌的,“我……我该走了。”
沈凉晨松开了她。
桑桑拉开门跑了出去,一路跑下了楼,包里的手机不停地响着,她一直跑出去老远才接电话。
电话是阿华打过来的。“秦姐,太太她……出事了。”
桑桑听见阿华的话,心头猛地一个激灵,“妈,她怎么了?”
“太太她,心脏病发了。”阿华的声音很是惊慌,“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桑桑的心头陡的一沉,她慌不择路的往外跑去,站在马路边上急切地挥着手臂招了一辆出租车飞快地向着徐静亚所在的医院奔去。
重症监护病房里,徐静亚还没有脱离危险,桑桑只知道婆婆有心脏病,但却不知道会这么重。她站在外面,从窗子里已经看到浑身插满仪器的婆婆,面色如土。
桑桑的眼泪刷地就掉下来了。
“妈……”她推开门往里面走去,病房里,叶皓南和叶盛华父子此刻回了头。
叶盛华一脸极复杂的神色,叶皓南则满眼燃起怒火。
桑桑走到徐静亚的床边时,眼泪簌簌掉下来。婆婆一向都疼她,像母亲一样,可是此刻,她就因为她一时头脑发热而躺在这里,全无知觉,桑桑内疚极了,也难过极了。
“妈,怎么会这样呢?”她把徐静亚的手轻握在手心,那只手冰凉。她的人更是像死了一样。
叶盛华沉沉的叹息了一声,叶皓南则走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秦桑桑,你跟我出来!“
他把她拽着出了病房,愤怒地质问:
“是不是你告诉妈的!秦桑桑,我已经答应了你离婚,你还想怎么样,把妈害成这样子,你安心了!”
桑桑满脸泪痕,“叶皓南这怎么能怪我,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是我告诉了妈,可那个始作俑的人是你!”
叶皓南黑眸如刀,那样子似要把她杀死都不解恨。叶盛华出来了,“你们不要吵了,皓南,你倒底还是让你妈伤心了……”
叶盛华又是重重地一声叹息,眼神里不无对儿子的怨恼。叶皓南别过头去,拳头紧紧地攥起。
徐静亚一直昏迷着,医护人员不时过来巡视,叶皓南和叶盛华都站在不远处,叶皓南脸如死灰,叶盛华神色复杂。
桑桑坐在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内疚和后悔深深地折磨着她,尽管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她,可是却是她一手点燃了婆婆心脏病发的导火索。她无力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阿华站在一旁,轻声叫着:“秦姐,你不要这样。”
桑桑的手用力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她内心的极度不安深深地流露出来,阿华很担心她。
时间的一点点流走,转眼一个整天就过去了,可是徐静亚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桑桑的眼泪难以抑制的流出来,她重重地吸着鼻子,直到有医护人员出来轻声地说:“病人醒了。”
桑桑奔了过去,叶皓南一把将她推开,“你滚开!”
桑桑被他推了一个踉跄,幸有阿华扶住。
叶皓南和叶盛华随着医护人员进了重症病房,桑桑被关在了外面,她颓然又坐在长椅上。
徐静亚慢慢睁开眼睛,但只是无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便又虚弱地闭上了。叶皓南和叶盛华都守在病房里,桑桑被隔绝在外面,心里百般煎熬。
这样就到了傍晚。
桑桑又累又乏,她从住院楼里出来,站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给沈凉晨打了个电话。
“我婆婆病了,都是我害的。”桑桑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低声哭泣着说。
那边沉默了一下,“怎么会是你害的呢?”
“是我告诉她我要离婚,是我让她去我家……”
桑桑哭着,身形无助地倚在树干上,“我好内疚。”她的手搓着头发,“沈凉晨我好内疚。”她的身形慢慢蹲下,“婆婆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我害她犯了病……
她边说边哭,蹲在大树下,眼泪掉下来,抽咽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沈凉晨的耳中。
“秦桑桑。”冬日的傍晚,沈凉晨如一个神祗般带着冬日的寒凉走过来。他穿着一款黑色的大衣,身量挺拔修长,走到她的面前,轻轻蹲下身形,伸出那双干净温和的手掌轻轻托起她泪湿的下颌。
桑桑呆住了,沈凉晨怎么会在这里?
她泪汪汪的眼睛望着他,缓缓站起身形,“你怎么在这儿?”
“一直跟着你的。”
沈凉晨淡然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桑桑不知该不该相信他的话,但他似乎说的很认真。她忙伸手揩了一把眼睛,“我进去了,我婆婆该醒了。”
她像逃避什么似的穿过封闭过道,飞跑进住院楼。
叶皓南就站在楼门口处,双眸阴沉如刀。桑桑猛地站住身形,叶皓南狠狠一个巴掌甩了过来,你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桑桑的脸被打得歪向了一旁,但下一刻,她就笑了,反手一个巴掌狠狠地还了回去,“谁该这样骂我,你都不应该,一个背叛婚姻,家外有家的男人,有什么资格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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