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眼尖的道:“那嫁妆也太薄了点,还没有前些日子嫁去贾府做妾的那姑娘多呢。”
街上一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秦家人不予理会,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人嫁了出去,府里一连办了两场喜事,不论怎么草率,总归是与往常不同,如今秦二小姐和秦四小姐都成了亲,府里也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燕氏寻了个由头,从苏氏的房里出来,去了畅晓园。
“主子,事儿都办妥了,奴婢给四小姐下了重药,醒了以后三天之内全身都没有力气,保证误不了事儿,另外奴婢还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了两个婆子,两个小厮跟着四小姐去了卢家,等她拜完天地,入了洞房成了卢家的媳妇。他们就回来了。”
秦黛心点了点头,“做得好,我娘可起疑心了?”
燕氏摇了摇头,“夫人倒是问奴婢,怎么四小姐突然就想通了,不哭不闹的。”
“你怎么回的?”
“奴婢说,大概是被主子震住了,不敢再闹。”燕氏犹豫了一下,才又道:“奴婢还说毕竟王姨娘的下场摆在那儿,四小姐大概怕了。这才认命了。”
秦黛心思忖一番。觉得这个理由找得好。
“你辛苦了。”她停了一下。又道:“王氏身边那个叫鹦哥儿的,也该嫁了,动静小点。”鹦哥儿想替王氏卖命。结果却把自己折了进去,也算是自作孽了。
燕氏明白了秦黛心的意思,当下道:“好,奴婢亲自安排,能劳主子过问她的亲事,已经是她的造化了,她哪有什么不乐意的?自然不敢闹腾。再说,她嫁的又是与她青梅竹马的表哥,这是好事。”
秦黛心嗯了一声,方才道:“你回去吧。娘屋里的事情你还要多上些心,奶娘是个心软没主见的,难堪大用,芳俏……”秦黛心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燕氏低了头,半天才道:“主子,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秦黛心看了她一眼,“讲。”
燕氏道:“按道理说,芳俏是夫人身边的老人,风里雨里一起闯过来的,奴婢不该说她的不是,可是奴婢发现了芳俏的反常之处,不吐不快。”
这话说的小心谨慎,不过是想让秦黛心相信她的说辞罢了。
秦黛心微微一笑,“芳俏以前是个好的,确实陪着娘亲吃了不少苦。我这个人公私分明,有赏有罚,不会冤枉了谁,也不会轻易放过谁。”
燕氏听出了秦黛心的话外间,精神一振,随后道:“芳俏姑娘最近怪怪的,不但神色慌张,而且总是鬼鬼祟祟的,在夫人面前侍候是倒看不出什么,可不在夫人近前时,总是一副打探的模样。奴婢就发现好几次,她躲在帘子外面偷听夫人和奶娘说话。而且她总是借故偷偷出府,脾气秉性变了不少,依奴婢看,芳俏姑娘以前是个能压事儿的,如今,却有些挑事儿了。”
秦黛心一言不发,双目微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燕氏心里越来越没底的时候,秦黛心突然道:“你先回去,这事儿我知道了。”
燕氏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芳俏的事儿还真麻烦,她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给苏氏带来伤害的定时炸弹一样,如果不除了她,日后也许就是一个大大的隐患。
不过话说回来,芳俏到底在计算什么?她虽然是个奴婢,可今时今日的地位也不是一般丫鬟能与她比肩的了,只要她不存着海棠那样的心思,日后嫁个管事,或是嫁到小有资产的人家做正头娘子都是极好的。芳俏年岁不小了,不出意外的话,过了今年,苏氏就会放她出府,按苏氏的性子,势必会亲自为她备下嫁妆,挑一门好亲事,到底是什么样的诱惑力,能让芳俏不惜背主,弃了前程,做那忘恩负义的人?
秦黛心思忖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许久以前芳俏在苏氏屋里心不在焉,双颊绯红的模样来。
十八九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芳俏那个表现,分明就是有了心上人的样子。秦黛心漫不经心的敲了敲炕桌,又想道:古代女人一生似乎只为嫁人生子活着,亲事对她们来说,就如同第二次投胎一样。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芳俏迷成那样,宁愿背主忘恩,也要受人驱使呢?
秦黛心叹了一口气,就不知道那人是为苏氏而来,还是为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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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101209143450971的打赏,今天突然发现粉丝里有了一个执事,既高兴,又忐忑。高兴的是有人不离不弃的支持,忐忑的是,这货不会是小盗吧?恕恕好没出息,瞬间遁走。明天治牙去,今晚上传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