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许二进不由得暗暗欣喜,不来了好,不来了好,虽然知道这种事情逃不过,不过能拖一时是一时啊!
就在这时,门外长廊下传来了对话声:“……弄到了好货色?”
“爷,小的哪儿敢骗您啊,人就在里头呢,你瞧瞧不就知道了?”
“好,若真是好货色,爷必定重生有赏。”
屋里的许二进听了这二人的对话,吓得是魂飞魄散!
难道说楚天衡来了?他听得出来,那个自称小的的人,正是那日诓骗他们进宅子的人。
楚天衡站在廊下,冲陆庆低声问道:“人是哪儿来的?可靠吗?别像上次一样,恶心着爷。”他喜欢男宠,这是连他父母都不知道秘密。
楚家大爷喜男色,这是一个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此事关系重要,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楚家就会成为外头的笑柄,别说皇商了,只怕日后再无立足之地。好男色在世人眼里,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不被世人所接受,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隐忍着,忍着屋里,院子里的女人,私底下却没少沾男色,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外头买人,只能私下里养着几个心腹,让他们留意那些飘泊无依,出门在外的少年,趁无人掳进府里,狎玩后再杀人灭口。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楚天衡手上沾了不少人的血,不过那些被掳来的少年大都是孤身无依,流落在外的异乡人,没身份没背景,消失了也就消失了,没有人会问起,更不会有人去查。
来台州以后,楚天衡收敛了不少,一是因为有大事要办,他没那个时间和心情,二来台州不是楚家的地界,他也怕生出不好的事端,惹火上身。
可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呢?楚天衡本就不是个克已为仁的人,时间一长,便受不得禁欲之苦了,他让两个心腹,也就是猴子和陆庆,暗中掳了人来,先关在楚宅里几日,没有听到什么风声,这才下手。一来二去的,楚天衡的胆子也大了起来,隔三差五的便让猴子和陆庆去掳人。这两个人是江湖混混出身,会点歪门邪道的本事,跟着他多年,倒也忠心,正因为这个,楚天衡才会破格提拔他们,这二人也算争气,事儿办得漂亮,嘴巴闭得像蚌壳一样严,倒也可堪一用。
说起来,也不惯楚天衡如今小心翼翼的,前段时间自己外出办事,在街上看中了一个白净秀气的小子,那人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看人的目光都是腼腆害羞的。楚天衡当下觉得胯下一紧,随后就吩咐陆庆盯着他,打听他的来路。
陆庆是做惯这种事情的,不用楚天衡叮嘱,就知道该如何办,他拐弯抹角的跟着这人到了住处,又与人打听了,确定是外地来的落魄读书人,一无功名在身,二无亲戚在此地,倒也算是个无依无靠,背景干净的人。陆庆掳了人来,当晚就把他送进了楚天衡的房间,也不知道楚天衡是下了多重的手,天还没亮呢,人就断气了。陆庆与猴子又亲自去埋了他,这才算了事!
本以为此人一死,万事大吉,哪成想这小子的家人突然找上门来了。原来这人姓赵,并非是无亲无眷之人,只不过之前失散了,两方联系上以后,这姓赵的读书人变卖了家产,北上寻亲,他为人谨慎,怕身上的钱财引来坏人,对外便称自己是个落魄的少年,出来讨生活,实则是在台州等着家里来人接呢!
楚天衡知道了此事,把陆庆和猴子大骂了一顿,好在这二人事情做得妙,先前掳人时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不说,后来埋人时也做到了人鬼不知,所以即便是赵家的人找来了,报了官,也找不到什么线索,最后结案时,判定了为失踪。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不就是失踪吗?
正因为有了先前这事儿,楚天衡才会有此一问。
陆庆连忙道:“瞧爷说的,小的哪敢再办那不靠谱的事儿,这回准保稳妥,此人是个外地来的公子哥儿……”
楚天衡一愣,随后道:“公子哥儿,那就是有钱的了?混帐东西,我不是说过,有身世背景的人不能碰吗?”
陆庆连忙道:“爷,您听小的说完啊!这公子是有些钱,可是他在家里是个不受宠的庶出,一直养在外头,这才要回南边去。小的都打听好了,南边的人,巴不得他死在上头呢,只给了两个小厮和一个傻大个儿护着,这一路上山高路远的,他不但不藏着,还穿金戴银的,那一身行头,啧啧,少说千两银子,就这,还不死在外头?即使是咱们不下手,那山匪响马也不下手吗?爷,依小的看,他这是作死呢!”
楚天衡这才满意了,又朝着自己房间走了过来,边走边问,“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那几个随从可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