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宝玺这一次遁入金门的间隔,远远过了之前。
“咦?”
宁风一挑眉头,默数中已经过了三个呼吸的时间。
突然——
他猛地一抬头,眼前白茫茫一片,更有锋锐无比的感觉直逼额头,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小刀对准逼近。
宁风抱着荧惑旗连想都不想地就地后仰,然后两只脚一蹬。后背着地,在光滑的赤铜地面向后滑去。
“嗤~”
焦糊味道再起,不同的是这回是擦着脚底。
“嘭!”一个沉重的落地声,宝玺从天而降,捧着命根子似地捧着八门金盘,神情凝重地望向还在地面上的宁风。
两人,似乎回到了刚刚开始的位置上。连距离都相差仿佛。
不同的是,一个半截衣裳,一个躺在地上,怎么看怎么半斤八两的狼狈。
“嘶~”
宁风倒是不着急起来,眼角余光瞥着宝玺,大半注意力倒放在天上。同时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凉起。
以他现在仰躺的视角恰可见得,四周原本固定在八个方位的金门若隐若现,头顶上空一座座金门时有时无。
这种感觉恰似天上地下,**八荒,在这高台所属的空间里。八扇金门在不断地变幻着方位,无处有在。又无所不在。
“这下……麻烦了……”
宁风头都疼了。
刚刚宝玺那一下突然袭击,他并不是没有通过荧惑星力的海洋感应到,正相反,他是感应到太多的波动,太多的变化,以至于无法分辨,险些就被宝玺偷袭成功了。
“他这样运用八门金盘定然不会没有代价,只是如此偷袭,我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躲得了。”
“怎么办?”
宁风干脆拿着荧惑旗当拐杖,从地上撑起来,冥思苦想中与宝玺在那大眼瞪着小眼。
一息,两息,三息……
好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两人终于忍耐不住,不约而同地开口:
“你出手吧。”
“还不动手。”
“……”
宝玺脸上肥肉颤动着,脸色明显比之前来得白,出言相讥道:“宁兄,你倒是出手啊,莫不是怕了?”
宁风挠挠头,摊手道:“我累了。”
“呃~”
宝玺噎了一下,一口气险些没能上来。
“要不,还你出手如何?”
宁风一脸诚恳地说着,貌似为了表示诚意,他将荧惑旗往地上一插,两只手张开,就差指着胸膛说:往这儿打了。
这个换谁都不能忍。
台下群情汹汹,无不觉得宁风太过欺负人了,这是完全不把人当人看,当门缝里的文字涅?
宝玺脸上肥肉颤得总让人担心会不会掉下来,然后,他还真就忍了,闷声闷气地道:“宁兄,还是你来吧。”
“咦?”
再笨的人这下都看出端倪了,再联系下宝玺之前的几场战斗,脑子里过一遍,顿时恍然大悟。
“他没有攻击手段!”
“怎么可能?他主修的是什么功法?不会什么都没有学吧?”
“是啊,宝玺从头到尾就靠着八门金盘,从来没有施展过其他手段。”
“……”
宁风乐了,一笑,再笑,吐出两个字来:“果然!”
对面宝玺听不到下面说什么,但那一瞬间水沸腾似的哗然还是听得到的,脸顿时涨红了,跟猴屁股一样。
“我……”
宝玺气急败坏,似乎要说什么,被对面的宁风摆手打断。
“宝兄不用多说,宁风明白,八门金盘如此宝物,宝兄又能将其运用到如此地步,岂能没有代价?”
宁风这话一出,宝玺神色就缓和下来,心有戚戚焉地点着头,好像在说:你懂我。
宁风也就是这么一说,紧接着又沉默下来,重新恢复到大眼瞪小眼状态。
宝玺神情一点一点地僵硬在那张胖脸上。
接下来呢……接下来呢……
他咽了口唾沫,道:“那个啥,宁兄,要不咱……开始吧?”
这话说得宝玺自个儿都要哭了,这算怎么回事,打个架还要征求人同意?他悔死刚刚那计太阳神光释放得太快,现在只能抓瞎。
别说是他,就是神宫外那些观战的最后一点耐性都要给磨灭光了。
“好啊。”
宁风干脆地应着,伸了一个懒腰,抓起荧惑旗,随口说道:“反正我也休息够了。”
休息……休息……
宝玺脸都绿了,众目睽睽之下,恨不得把脑袋给埋到裤裆里去。
“我们,结束他吧。”
宁风几个字出口,神情陡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