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就得根据师父的标志,将砖窑上面已经燃烧充分的煤灰刨去,再把盖在上面的砖块一一刨开,让砖窑里面的热量散发,降低砖块的温度,便于搬运。
同时,在这些已经烧制好的砖块经出窑的工人们搬运后,剩下的烂砖块还需要我去收拾起来,用手推车推到一个荒坡下面去倒掉,替他们打扫工作场地,迎接新一轮装窑师父装窑。
我的劳动报酬按照这些装窑和出窑的师父们统计的数量,按照每一万块砖多少价格的方式计算,每月结算。
而且,根据砖厂的优势,只要在这个砖厂干活,可以提前向工头借钱开支,工头又向砖厂老板借支。
换句话说,在砖厂里面干,虽然辛苦,但是不用担心压工资,反而可以提前预支生活费、工钱。
所以,从这点上来看,我还是兴致勃勃的,只要他们留下我了,同意我在这个砖厂干,辛苦点我也心甘情愿。
经过大家帮助,我最后确定就留在砖厂里面,就干打扫卫生的工作。
很快,砖厂就投入生产,我也正式投入工作中了。
最先的时候,或许是感觉新鲜,或者是为了争气,也许是其他原因,我干得非常起劲,也没有觉得累。自以为还能够胜任,应该可以坚持下去。
而且,我参加工作后,出来看望吉祥的时间也没有那么自由了,时间自然也很少了。吉祥如果想知道我的情况,那就得自己到砖厂来看我了。
刚开始那几天,感觉还行,能够坚持得住。只是两只手全被打起了大大的水泡,有的水泡磨破了皮,还是有点疼。
看着我这个样子,吉祥非常心疼,非常担心,但是这个现实也不得不面对。
渐渐地,我开始觉得有点吃不消了,每天累得腰酸背痛的,四肢无力,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
一到晚上,这个身子全身酸疼,睡在床上不能动弹,非常难受。而且,砖厂睡的床板全部是硬邦邦的实木板子,根本不敢翻身,只好整个晚上都平躺着。
这样的日子大约熬了十几天,慢慢的我开始可以承受了,干活也找到了一些窍门儿了,感觉也没有才开始干这个工作那几天辛苦了。
眼看这样辛苦的体力活我都坚持下来了,表哥他们替我赶到高兴,也比较开心,之前的担心自然就没有了。
本以为既然我已经坚持下来了,就可以继续在这个砖厂干几个月,等到吉祥挣几个月钱,我们再考虑她怀孕的事情。
殊不知,好景不长,我在这个砖厂刚好赶到一个月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导致我无法继续在这里干活了。
好像是刚好在砖厂干到第三十天的下午,我依然按照往日的作息时间去上班,砖厂地面活已经干完了,砖厂里面砖窑地面的烂砖块我也清理了,只剩下砖窑上面的盖板转没有去揭开了。
我到砖厂的土胚生产车间去看了一下后,回到砖窑上面,要看烧砖的师父已经将需要揭开的盖板转掀开了很长一段距离了,看来我这个地方的活路还需要赶紧干才行。
于是,我还是按照之前的工作步骤和方法,先把砖窑上面的煤灰用专门的工具抛到砖窑的两边,再用另外的工具将砖窑上面的盖板转掀开。
砖窑上面一般不准外人上来,我是砖窑上面的工作人员当然除外。所以,我一个人在上面干活,觉得很顺利,干得也很有劲,打算把这些盖板转掀开就可以休息了,今天应该没有其他需要我做的活路了。
在我掀开这些盖板转的过程中,烧砖的师父还上来检查了一遍,看看我还有多少的盖板转没有掀开。
这期间,他也跟我进行了简单的聊天,问我辛苦不辛苦,感觉是否能够胜任,建议我还是在外面去找工厂干。
他说我看上去就像一个文弱书生,细皮嫩肉的,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干这样的体力活。
这个砖厂是福建老板和广州老板合作开办的,烧砖的师父是江西请来的,还有很多湖南、湖北的、广西的人在这个砖厂里面干苦力活。
要说当时这个厂大概有一百多个工人,劳力上要数我最差,但是文化上要数我最高,而且我人又长得斯斯文文的。
所以,他们几乎都认识我,也知道我是工头的远房亲戚,平时跟我见面都会打个招呼什么的。
这个烧砖的师父也不例外,他见我在这里干活,也简单的跟我聊了几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跟他聊完之后,他离开不到五分钟,我就发生了意外,并导致我失去了砖厂的这份苦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