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枭轻咳一声,便迈步踏入大厅。他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目光落在张锡眉、朱长祚等人身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诸位先生为了嘉定县的安危不辞劳苦,辛苦了!”
“你就是嘉定县的县令吗?”
突兀的声音,骤然在大厅中响起。
张锡眉、朱长祚等人闻言,面色一僵,脸上的神情很不好看。
侯峒曾、黄淳耀板着脸,怒目而视。
杨枭心中不喜,却也循声望去,目光落在说话的人身上。这人五十出头,国字脸,丹凤眼,高鼻梁,一脸正气。他正襟危坐,盯着杨枭,眼神咄咄逼人,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更带着一抹轻视。
“来者不善啊!”
杨枭心中呢喃了一声,问道:“阁下是谁?”
“老夫严正刚,担任昆山县主簿一职。”老先生一捋颌下的胡须,昂着头,轻蔑的道:“你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娃娃,却担任嘉定县的县令,老夫为嘉定县的前途担忧。”
杨枭心中更不高兴,语气淡漠的道:“严主簿如此眼光,令人失望。昆山县有严主簿,我也替昆山县的前景担忧。”
火药味儿,瞬间就在厅中弥漫开来。
严正刚怒目而视,杨枭却是老神自在,没把严正刚放在眼中。
大厅中不仅有来自昆山县的人,还有来自青浦县和太仓州的人。这些人见局面闹腾了起来,眼中隐隐有期待。
严正刚愿意做出头鸟,他们乐见其成,正好用严正刚来试探杨枭。
严正刚作为昆山县的主簿,官职虽然比昆山县的县令低,可他是昆山县有名的大儒,即使是昆山县的县令见了他,也得礼敬三分。到了嘉定县,不仅没有得到礼遇,反而被杨枭不阴不阳的顶了一句,心中不喜,呵斥道:“小子无礼,难堪重任!”
杨枭反驳道:“老头欺人,有眼无珠!”
严正刚气得面红耳涨,青浦县和太仓州的人眼中却有了笑意。
这个小县令,嘴巴颇为厉害。
张锡眉握紧拳头,眼中浮现出一抹畅快之色。严正刚来了嘉定县,咄咄逼人。如今严正刚在杨枭的手中吃瘪,他心头非常舒坦。
侯峒曾和黄淳耀相视一望,两人眼中都浮现出一抹忧虑。严正刚来是打算和嘉定县结盟的,若是双方的关系弄僵,对嘉定县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念及此处,黄淳耀主动道:“县令大人年少气盛,说话难免有不当的地方,请严主簿多多海涵。言归正传,我们谈一谈合作的事情吧。”
严正刚怒气哼哼的道:“嘉定县有这样的县令,不用谈了,告辞!”
大袖一拂,严正刚起身往外走。
张锡眉大急,连忙起身拦住严正刚:“严老息怒,有事慢慢谈,不要急。”虽说张锡眉也看不惯严正刚倚老卖老的做派,更巴不得严正刚早点滚蛋,可涉及到嘉定县的安危,涉及到无数汉家百姓的性命,他不得不忍着心中的不快。
严正刚道:“张锡眉,不是老夫不留下来洽谈,而是你们县令的态度让我难以坐下来交谈,。赶紧让开,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自以为是!”杨枭摆摆手,吩咐道:“张先生退开,不要拦着严主簿的路。既然他要回昆山县,让他回去便是。”
严正刚大怒,喝道:“听听,听听,这就是你们县令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