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洪承畴终究是历经风雨的老狐狸,他脸上挂着笑容,道:“理不辨不明,且一人智短,我一个人总会有疏漏的地方,需要有不同的意见才行。王爷,不知道樊胥有什么具体的措施?”
樊胥如堕冰窖,浑身发冷。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多铎转手把他卖给了洪承畴。
这样一来,樊胥直接得罪了洪承畴。
别看洪承畴脸上笑呵呵的,绝对是杀死樊胥的心都有。
多铎目光看了眼樊胥,道:“洪先生,不论是本王,亦或是十四哥,都相信你的施政举措,也相信你的布局。”
“谢王爷!”
洪承畴拱手,一副感激的样子。
只是,洪承畴心想,这很可能是多铎想施恩罢了。
而此刻的樊胥,心中更是觉得不妙,也觉得不忿。他忠于多铎,处处为多铎着想,多铎怎么能直接把他卖掉呢?
然而,多铎却是面色冰冷,大喝道:“来人!”
“在!”
话音落下,一名士兵推开书房走了进来。
多铎摆手指着樊胥,沉声道:“此人挑拨本王和洪大人之间的关系,居心叵测,罪大恶极,拖出去斩了。”
啊!!
樊胥惊呼一声,心中惊讶,更是心冷,更是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直接杀他。
仅仅是一句话不对,就杀他,这不合常理。
樊胥心中恨意浓浓,却是大声道:“王爷,我知错了,王爷饶命啊!”
洪承畴仍然认为这是多铎故意施恩的计策,是故意给他看的,故此,连忙劝说道:“王爷,樊胥也是一片好意,饶了他吧。”
樊胥闻言,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多铎轻轻摇头,斩钉截铁的道:“离间本王和洪先生关系,罪无可恕,斩!”
肯定的语气,令洪承畴都愣了下。
这一回,是来真的。
樊胥大声求饶,却无济于事。
洪承畴眼看着士兵把樊胥拖出去,拱手道:“王爷之信任,下官纵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一二。”
多铎摆手道:“先皇信任你,当今皇上倚重你,十四哥更视你为股肱之臣。到本王这里,怎能不倚重先生呢?我相信先皇的眼光,更相信今上和十四哥的目光。”
洪承畴道:“多谢王爷!”
多铎话锋一转,问道:“攻打杨枭的事情,安排得如何了?”
洪承畴表情一肃,禀报道:“回禀王爷,一切都已经就绪,现在就剩下调兵遣将,下达命令。”
“这期间,下官已经说服金山卫指挥使。”
“一旦和杨枭开战,金山卫指挥使,将作为我们的内应。”
“除此外,下官还说服了苏州府常熟县和吴江县的县令。一旦我们杀入苏州府,他们便会里应外合,助我们取得胜利。”
“雷霆手段下,不怕苏州府不就范。”
“杨枭作为松江府的知府,为了保证松江府的安全,他必定会率兵支援毗邻的苏州府。一旦杨枭出兵后,松江府兵力空虚。”
“这时候,金山的金山卫指挥使出兵,松江府一战可定。”
“松江府落陷,杨枭再无立锥之地,必败无疑。”
“在此基础上,我还派人游说周边各地的县令、知府,对他们许以高官厚禄。”
“事实上,各地的官员都已经心动,只是没有下定决心。”
“一旦我们铲除了杨枭,除掉了这个心头大患,还在观望的人,再也不敢有其他心思。一纸招安书下去,各县的县令、各府的知府,必定望风归附。”
“届时,江南各地可定。”
洪承畴捋了捋颌下的胡须,显得非常自信。
对付杨枭这样的小娃娃,他只需要稍稍设计一番,便手到擒来。
多铎眼中精光闪闪,脸上喜笑颜开,大笑道:“不愧是洪先生,果然是运筹帷幄,智珠在握。厉害,厉害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心中就有底气了。”
洪承畴呵呵笑了笑,继续和多铎商量调兵遣将出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