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霸的两个大铁锤太大,能遮住上面和对面射过来的乱箭,可是鞑子中也有聪明,一个弓箭手朝着他的腿射了一箭,一支箭击中。
他痛得巨吼了一嗓子,挥着锤就冲向大军之中,挥锤就砸……
秋堂正打马跑着,回身一看,弩车被熊霸毁了,吆喝住东方平等八名护卫,为了救出这个巨无霸,返身冲杀了过去。
他沉声说道:“兄弟们,男人婆,不必再珍惜内力,能杀多少杀多少,一直杀到鞑子听到乌甲人这三个字时就吓得尿裤子。”
众人知道弩车被砸毁,弓箭对他们几乎是没有危险,随即放手一博,冲杀而入,刹那间爆炸声连连,再加上秋堂的剑气,成群成伍的鞑子兵惨死当地。
就在这时,一人暗中拉弓搭箭,从后面一箭射中熊霸的头。
熊霸惨嚎一声,转过身来,临死前双锤甩出,一锤将那人砸死当场,一锤砸到两个鞑子兵头上,亦是惨死当地。
“熊霸,兄弟……”
秋堂将剑一挥,一道剑气而出,削杀十余人,纵身而来,吓得鞑子兵纷纷逃窜。
熊霸嘿嘿一笑,满嘴里尽流殷红的鲜血,“主人,小的长这么大,没有人管我一顿饱饭,可跟着主人之后,小的天天吃得饱饱的,还有鸡,还有肉……”
秋堂听到熊霸声音断断续续,知道他已命不长久,抱起他的头,“兄弟……不要说话,深吸一口气,你还有救,大师,快来救熊霸。”
“不用了……今天俺没给您丢……脸……”熊霸死了,脸上犹带着笑容。
秋堂仰天长啸,“兄弟们上马,再杀回去。”吼罢,纵身跃上一匹战马,拍马狂冲。
九骑一字排开,狂冲杀戮三十里,一直杀到天黑,但听到遍野哀号……
普济是一个和尚,哪里经受过这样血腥的杀戮,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沉声喊道:“主人,天已入夜,我们回去吧。”
秋堂不是一个狂傲到没有极点的人,听到普济的话,找了一匹马,载着熊霸的尸体,与众人而去。
众人和接应的人会合,鬼谷子也在,看到秋堂安然而来,只是累得坐在地上大喘气,看到熊霸的尸体,随地跪地而哭。
秋堂扶了扶鬼谷子,“鬼哥,起来吧,我要是早听你的话,熊霸就不会死,他是个英雄。”
鬼谷子哭道:“是在下让熊霸来的,我猜想鞑子见您神勇,再您折回时必用弩车对付您,便在出发那夜让铁铺坊连夜打造巨锤,本想巨锤大,可罩住他全身,保他一命,没有想到害他身亡。主人,都是在下的错。”
“好了,熊霸死了,这也是他最开心的一天,你带人将界碑前移三十里,然后先回去,将他厚葬。”秋堂长叹了口气。
鬼谷子一愣,“主人,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阿山屯。”秋堂再提起这个村子,有点揪心,“我要看看救我的村子里还有多少活着的人。”
“秋堂哥,我们快走吧,我怕雪绫会出事。”林小凤催了。
秋堂嗯了一声,一日的杀戮,他的内力和体力都消耗到了极限,无力地趴在马背上。
林小凤心疼男人,又只有她知道去阿山屯的路,随即替他牵马,一路走向阿山屯。
天有月而不明。
阿山屯。
整个阿山屯只有一处篝火,还是在被烧毁的小宅院里。
花嫂在篝火边,躺在破棉被上,缠着布条的腰还在渗血,看着在哭泣的冷雪绫,有气无力地道:“小雪绫,秋堂听说阿山屯被鞑子杀掠,他会来看我不?”
“花嫂,别说了,你还流着血呢。”冷雪绫泣泣哭哭地说着。
冷老太太功夫高着呢,只是受了点轻伤,“没有想到这次鞑子会偷袭,还来了这么多人。唉,花嫂啊,你休息一下,会好的。”
“您老甭骗我了,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感觉身上好冷好冷,就要死了。我只想在闭眼前看到秋堂,这小子还欠我三晚上呢,呵呵……我得让他还我,还得加利息……不,利息算过了……”花嫂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弱。
要是在平时,冷老太太听到花嫂这些话,一准会骂她一顿,可是今天她骂不下去。
老人看着这个苦命的女人,流泪了,呜呜而哭,“花嫂,你坚持住,如果你能活着,我让秋堂娶你,跟小凤在一起。”
花嫂笑了,身上直抖,“老太太,我只希望临死前能再见秋堂一面,真的,我别无所求……”她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