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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冷宫皇后崛起计 > 江山如画,美人一笑(5)

江山如画,美人一笑(5)

季佛儿领着锦萝刚回到悟心院,后脚就被风风火火冲进来的季萱打断。

季萱是季家如今的当家季候林的小女儿,说起来与季佛儿血缘极近的堂姐妹,又因季萱在家中小辈中年纪最小,家中长辈多有骄纵,所以自小就养成了一副骄纵跋扈的性子,在她的眼里,除了自己的亲爹和亲姐姐季雨谁也不会看看两眼,哪怕是季佛儿,她也从未给过几分好脸色。

这不,季萱这样不告而来,顿时让伺候在季佛儿身旁的丫鬟们各个如临大敌,谁也不知道这位小姑奶奶今天又是抽了什么风,干嘛来这向来甚少走动的悟心院。

季佛儿心知季萱待她不善,但总是碍于血缘亲情对自己这个堂妹很是纵容,眼下看见季萱这样气冲冲的飞奔进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当下便掩下自己在今日在外受到的惊吓,和颜悦色的站起身对着季萱和颜悦色的问着:“萱儿这是怎么了?”

季萱自幼被家中的长辈骄纵坏了,在季家俨然就是一直横着走的小螃蟹;如今看见自己很不喜欢的堂姐笑眯眯的对着自己,立刻就让她本就被火烧的心更是撩的更胜,叉着腰就指着季佛儿怒吼道:“你今天是不是又出去了?”

季佛儿一头雾水:“伯父答应我每月庙会的时候都会让我带着家中的随从去庙街给人诊病,今日正好是庙会时间,我自然是会出去的。”

“呸!你出去被人看病是假,勾引汉子是真吧!”季萱尖酸刻薄的讥笑着说道。

季佛儿一再容忍季萱的挑衅只是因为看她年纪小,又与自己是姐妹的关系,所以才会对她再三忍让,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随便让人污蔑。

“萱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出去究竟做什么,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叫来家里的随从问上一问,何必要在我这里空口白牙的乱污蔑人!”

“污蔑?哈哈——这世道可真是越来越世风日下了,明明是个爱勾引人的狐媚子,却被世人说成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季佛儿,你就是用这幅模样勾引了我大姐的未婚夫,更是用这幅摸样让司空家的大少爷对你魂牵梦萦的吗?”

季佛儿看着季萱那副颠倒黑白的模样,当下就被气的一口心血涌上心头,脑袋一晕,差点栽倒在地。

“小姐!”伺候在一侧的锦红看见季佛儿瞬间煞白的脸色忙心疼的走上前搀扶,站在一侧的锦萝也是怔怔的看着很是不好惹的季家三小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季萱瞅着季佛儿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更是气愤的厉害:“贱蹄子,你在外面的时候不是威风得很吗?现在装什么柔弱可怜,放心,现在的悟心院里没有你的情郎可以帮你,更没有被你迷的晕头乱转的傻瓜出来为你出气;在这个季家,我季萱才是真正的小姐,你要是想当小姐,那就把你亲爹从坟墓里叫出来,这样才能配的上季府二小姐的名号。”

“你闭嘴!”季佛儿气的嘴唇都白了:“不准从你的嘴里说出我爹爹的名字。”

季萱讥笑着:“我就叫他怎么了?你那个死鬼爹爹有什么好不起的,他就是个笨蛋;当年我们季家多威风,若不是他辞退了自己的官职,我们季家用得着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十几年吗?他死了到一了百了,却留下我们这些族人们跟着一起受苦;季佛儿,你给我记清楚,季家如今落得只剩清誉,全部都是拜你那个亲爹所赐。”

“可是这些清誉,也是我爹爹用命换来的!”季佛儿眼眶中的泪终于滚下来,羞恨的看着站在门口叉着腰,指着她,点着她去世爹爹叫骂的季萱:“你如今能够绫罗绸缎,季家能够让天下学子推崇,都是我爹爹用命换来的,季萱你没有资格污蔑我爹爹,季家也没有资格指责我爹爹;当年新帝册封的是爹爹,而不是季家,我爹爹想要册封便要,不要便是不要,季家没有资格要求他必须承担这一切。”

听到季佛儿说的这些话,季萱瞬间更怒了:“季佛儿,你反了天了!”

“我看是你才反了天了。”季佛儿真的是被气急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跟季萱在这里争执:“不管怎么样,我爹爹纵然去世了那也是长辈,你一个小辈在这里骂他是死鬼,可还有半点羞耻尊敬之心?就你这样的人,才是季家真正的耻辱!”

季萱没想到季佛儿会如此的伶牙俐齿,当下身上的气势就被季佛儿压在脚底下;从小就被娇惯的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碾压;所以,这小蹄子立刻就被点燃了,冲着叫着的往季佛儿身上扑去,大有一副泼妇骂街打架的模样,一边喊着要将季佛儿的脸撕烂一边挥舞着手脚就扑冲上去。

季佛儿哪里承受过这些,看着季萱如饿狼一样扑来的时候整张脸都白了起来,还是锦红护主心切,一把抱紧了季佛儿,用自己的身子承受着季萱的拳打脚踢;一时间,安静的悟心院里鸡飞狗跳,有奴才冲上来的拉架声,又有被季萱那架势吓坏的哭叫声,更有大声的嚷嚷声,叫唤着赶紧去请老爷……

“你们都给我停下!”

就在悟心院里乱的快要翻天的时候,一声轻叱从院外传来。

跟着,便看见一个身着青色裙衫的女子提着裙摆飞快跑进来,颇为清秀的脸上带着担心和惊慌。

此刻的季萱,身后被一个丫鬟死死地抱着,身前辈锦红紧紧地抓着她胡乱挥舞的双手,季佛儿则是跌坐在地上,脸上的薄纱早已坠落,身上的粉色裙衫已经染上污垢,乌黑的发丝稍显微乱,整个人就像被骤雨狠狠击打的落花一样,说不出的脆弱可怜。

“大姐……”季萱一看忽然出现的那人,当下就哭喊出来,瘪着红红的嘴唇喊着季雨。

没错,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正是季府的大小姐——季雨。

季雨看了眼被众多奴婢拦住的季萱,又瞧着跌坐在地上的季佛儿,狠狠的横了一眼季萱之后,就忙来到季佛儿身边,动作麻利的从袖中掏出帕子,轻轻地替季佛儿整理着仪容,柔弱的语气中带着歉意:“佛儿,你快起来,地上凉小心生病了。”

“病死她活该!”

“你闭嘴行不行,我的小祖宗!”季雨都快被自己的这个妹妹气死了,转头就忙搀扶着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季佛儿:“我替萱儿向你道歉,你也知道她年纪小,又任性了些,我们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季佛儿脸上的泪早就干了,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被人随意摆布的娃娃,魂儿都不知飞到哪里去,只能呐呐出声:“年纪小?再过几个月她就十五岁了,普通人家的姑娘在她这个年纪都能嫁人了,大姐,你说这样还年纪小吗?”

季雨一时语塞,更是歉意的看着季佛儿。

季萱泼辣的推开将她桎梏住的奴才们,凶悍的走到季雨身旁,双眼冒火的瞪着季佛儿:“喂,你别不识好歹,我姐姐那是脾气好才会对你道歉,说起来,要不是你先做了对不起我大姐的事,我也不会对你这样;季佛儿,现如今你倒打人一耙,你还要不要脸了。”

季雨被季萱说中心中之痛,当下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至于季佛儿,看季萱再三旧事重提,胡乱污蔑人,眼眶中的泪再次氤氲起来:“你说我对不起大姐?那你可有证据?”

“证据?我大姐的未婚夫本来与我大姐好好地,为何在看见你之后就退了婚?还不是你这狐媚子暗中勾引了我大姐夫,现如今还敢要证据,看我不撕烂你这专勾男人的破脸!”季萱怒气冲冲的说完,就又要撸了袖子去打季佛儿。

季雨一看季萱这样,就忙上前抱住自己这个总是喜欢动手的妹妹,回头看向俏脸惨白的季佛儿,却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说那段给她造成无限伤痛的感情。

季佛儿听着季萱的污蔑,真是觉得自己纵然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身上的冤屈。

一旁的锦红终于忍不住,上前就对着季萱呵斥道:“三小姐,说话要讲究有理有据,你只是凭一时猜测就污蔑我家小姐,实在是太不应该了;那宋家的大少爷之所以跟大小姐退婚根本就不关我们家小姐什么事,分明是那大少爷被青楼女子勾了魂,不愿意娶大小姐为妻,你何苦要将这件事推到我们小姐的头上,口口声声的说是我家小姐从中作梗?你若是个厉害的,大可以冲去青楼找那个女子理论,为何要来到悟心院里欺负我们小姐,难道真如你话中所讲,正是因为我家老爷不在了,你才敢如此放肆为之吗?”

季萱正在找季佛儿算账,忽然被季佛儿身旁的贴身大丫鬟出来阻止,这叫她如何受得了这气?

当场季萱就又大喊大闹起来,嚷嚷着要将锦红卖去窑子;季佛儿生怕季萱真的会那么做,忙将锦红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怎么也不肯撒手;一时间,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悟心院再次闹腾起来,直到听闻风声的季候林赶到,这里才彻底安静下来。

季候林是季东霆同父异母的弟弟,换句话来说,季东霆乃是季家真正的老夫人的独子,只可惜老夫人在产子的时候伤了身子,从此再也无法怀孕;为了季家子嗣延绵,当时的季老爷就纳了季老夫人陪嫁丫鬟为妾,这才产下了季候林。

季家子嗣薄弱,传到季东霆这一代的时候家中只有两名男丁;在季老夫人与季老爷先后辞世后,季东霆娶妻生子,只可惜爱妻产子后大出血,丢下尚在襁褓中的爱女匆匆离世,这让季东霆大受打击的同时更是发誓今生在不续弦,就这样,季家的长房也就只有季佛儿一名女儿;好在季候林没有哥哥季东霆那般痴情执拗,从少年时期至今已经娶了好几房的妻妾,那几房妻妾还算争气,先后给他产下两名女儿和一名儿子,也算是没让季家彻底断后。

在季东霆忽然辞世后,季候林就在平凉郡里带领着季家生存下来,顺带着也帮着大哥照顾季佛儿。

如今的季候林已经年过半百,早已不复年轻时的清秀俊朗,略显佝偻的身子陪着摇摇晃晃的脚步,怎么看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看见季候林出现,季萱先一步哭嚎起来,她知道爹爹素来照顾季佛儿,生怕让自己亲爹知道是自己主动来找季佛儿的麻烦让自己跪祠堂,这才准备先下‘杀手’,封住季佛儿的退路。

季佛儿在季候林出现的那一刻眼眶便已经红到不行了,只是她这个人素来外表柔弱内心坚强,所以也一直在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季雨最是清楚亲爹的脾气,也害怕季萱会受到责罚,便快步一到季佛儿身边,轻轻地拉了拉季佛儿的衣袖,小声道:“妹妹救救萱儿,千万不要让爹爹知道她辱骂了叔父。”

如果说,季萱是指着自己的鼻子咒骂自己,她季佛儿绝对会一口答应下来,但是,只可惜如今的季萱已经越来越狂妄,在她的眼里谁也盛不下,居然敢在她面前咒骂她的爹爹?关于这一点,季佛儿是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的。

季佛儿看着季雨恳求的眼神,樱唇轻启,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季雨的素手猛地收紧,她预感到,今天的季佛儿真的是生气了。

季候林站在最前面,一看面前这三个丫头的表情,他就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怒喝一声,就叫来跟随在身后的府中管家,指着嚎啕大哭的季萱,道:“将这个丫头关进祠堂,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私自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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