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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平台上,一群人聚拢在全息投影前,大眼瞪小眼地愣住了,画面中显示的是工程探机遭受攻击的景象,但那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一个完全看不出型号,就仿佛好几个自律机械胡乱拼凑起来一般的“怪家伙”就是攻击者,它挥舞着自己的几条工作臂奋力驱赶着我们的探机,这就是全部的“攻击”行为。就连之前出警报的舰载主机这时候好像也有点尴尬,干脆闭上嘴不吭声了。
浅浅翻着眼睛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也不知道想了点啥,反正就跟往常一样,在大家都呆住的情况下她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阿俊,把那个捡回来呗?”
……这姑娘的逻辑就是一黑箱,操作过程永远无人得知,反正出结果倒是很快。
“有办法把那……那怪物带回来么?”我对监控组的人问道,后者的负责人立刻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攻击者虽然看上去怪模怪样,但“战斗力”着实堪忧,貌似它威力最大的武器就是那两把吱吱冒火花的光束刀了,甚至不用出动士兵,就现场的几个工程探机都足以对付这个滑稽的袭击者。接到监控组的命令之后,一直处于消极防御状态的工程探机立刻转守为攻,用它们的机械臂去控制“敌人”的动作,两台工程探机则专门在前面开路,用它们自带的牵引光束强行拖着怪模怪样的袭击者往母舰这边飞来,场景看上去真的很奇怪,就好像一堆玩具兵在打架一样——虽然这群玩具兵的战斗力要是扔到地球上也够可观的。
基本上和预料之中的一样,那个怪东西反抗的非常激烈,在它现自己即将被拖走的时候更是暴出了比刚才攻击探机还要强的力量,那些七扭八歪的机械手在空中挥舞的跟千手观音一样,我几乎能从它的动作上脑补出一连串的WAAAAAAAGH来,浅浅拖着长音噢了半天,拽拽我的胳膊:“阿俊,它是不是在保护那些抑制塔?”
“看上去是这样。”我也在思考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的来历,它看起来原本应该是一个工程用的自律机械,后来被不知道哪个蹩脚的工程师改装成了这副模样,并且有极大可能是数万年前这个宇宙还没有被废弃的时候在这里工作的自律机械之一,或许我们的探机去拆卸那些废弃的抑制塔的行为让这个自律机械认为是破坏公物,于是冲出来保护自己的宝贝?大概也没别的解释了。
不管那个怪东西反抗的多激烈,最后它还是被数量远超过自己、动力也比自己强无数倍的崭新探机给拖了过来,一大帮缠斗在一起的自律机械推推搡搡地冲进母舰收纳港口,直到我们的工程兵们赶过去的时候还在激烈战斗:用它们的工作臂乒乒乓乓地互相敲打,攻击程度甚至连护盾都激活不了,倒是动静相当热闹,跟进了铁匠铺似的。
工程兵们费了很大功夫把这些小家伙(其中包括一个大家伙)分开,最后不得不动用了能量冲击装置,把交战双方都瘫痪掉才搞定。据说工作臂被瘫痪掉之后,那个怪模怪样的袭击者还在气势汹汹地对自己的敌人们出嘶嘶的声音,但可惜,它的敌人都是一群没什么思想的自律机械,在完成任务之后就各自回机库做保养去了。
我们重新派了一批工程探机去回收抑制塔的零件,而那个怪东西则被送到了科考舰内的实验室,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科学家们已经在忙着给它做全身扫描了。
“它是在一个完整的自律机械作为核心的基础上,又拼接了大量杂七杂八的零件才组合成这样的,”负责给怪东西检查身体的技师报告着他的现,“这些零件非常杂乱,不仅有自律机械的标准配件,也有士兵用的备用能量槽,生产线上用的处理模块,它甚至还在‘背上’背了一个单兵战机用的护盾生器组件,这个护盾生器几乎有它三分之一大了。真不知道这种改装是怎么弄的。”
我扭头看向那个“俘虏”,它现在被数个能量抑制装置束缚住,正老老实实地趴在平台上,显得非常无精打采,我们也终于有机会看清这家伙的模样。一个正常的自律机械只有小孩子的躯干那么大,但它的主体部分几乎相当于一个成年人的身高,再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臂,让这个怪东西几乎占据了一辆小汽车那么大的空间。它的“躯干”是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拼接起来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从中分辨出哪个才是它“原本”的核心,大概只有在场的科学家知道怎么分辨吧。在它的外壳上到处可以看到破损的地方,坑坑洼洼,涂层剥落,甚至有些地方有融化迹象,与此同时,也能在外壳上看到大量的修补痕迹,这是一个严重超出使用寿命和工作状态的自律机械,但它在修修补补之后仍然坚持工作到了今天,对它进行改装的或许是一个在技术上蹩脚的工程师,但也有可能是个在创造性上特立独行的天才。我们现在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它是如何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
“这里的环境险恶到极点,上面是能量风暴,下面是深渊之门,虽然由于动态平衡,这里的污染程度相对低一些,但也是绝对污染区,”我感觉很不解,“这样一个‘小’机器人的防护能力,怎么能在这地方生存数万年?”
“或许它在待机的时候会躲在那些抑制塔里,”旁边的希灵技师猜测道,“抑制塔是专门设计用来在深渊之门旁持续运转的装置,它们在深渊环境下的工作寿命超长,而且内部也有一定空间,用于安置临时的观测设备或人员之类,大概这个自律机械找到了一个适合自己的庇护所吧。它的能源问题大概也是在那里解决的:它身上搭载了太多额外的组件,其本身的能量核心支持不了这么多设备,所以它大概有一个‘充电’的地方。”
“那就去找出来,”我接通了指令大厅,下令让他们派出更多探机去搜索所有的抑制塔,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怪家伙的“窝”,“好么,这可真是让人惊奇的事,竟然会遇上这样一个……卫兵。现在我对它彻底感兴趣了。”
那个让所有人都大为惊奇的怪东西趴在平台上,偶尔凝聚起所有的力量抽搐一下,似乎是在反抗附近科学家对它的扫描,我下令暂且不要对它进行贸然拆解,也不要进行任何破坏,因为它很可能隐藏着不得了的秘密,而且换个角度看……我觉得这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卫兵,尽管把这样的形容词放在一台自律机械上有点怪怪的,但我还是觉得这样说比较合适。
这时候浅浅趁人不注意,凑到了扫描平台前,在“怪东西”的外壳上抠抠摸摸地不知道研究什么,过了一会突然咋咋呼呼地叫起来:“阿俊阿俊!看这个看这个!这是新的!”
众人凑上去一看,原来浅浅指的是一块明显非原装的防护板,就位于这台魔改自律机械主体的正中央,在我看来这块防护板和周围的补丁、零件毫无区别,但浅浅用手在那上面轻轻一按,便用清冷的声音笃定道:“两年前的改装。”
“这是……”父神不解地看了我一眼。
“她切天赋了,好观察时间流,”我等浅浅恢复平日的模样之后敲了敲她的脑袋,视线重新落在扫描平台上,“也就是说,这台机器在近期还接受过修补!我一直以为是这个宇宙的驻守科学家在撤离之前,哪个工程师给它做的改造,现在看来,难道……”
这台七拼八凑的工程机器人身上竟然有近期改装、修复的痕迹!这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当年把它改装成这幅七拼八凑模样的人还活着,要么……是它自己把自己改装成这样的!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个简单的推理谁都能想到,但除了父神和冰蒂斯不是专家所以可能稍微不理解这有多奇怪之外,其他人都十分清楚:自律机械,是没有这种能力的。
显然,我们眼前这个魔改的自律机械身上有无数个谜团,但更显然的是,对方无法交流,只要恢复能量供应它就会立刻折腾,想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因此我们决定换个方法来探讨这个怪东西的秘密:把它的核心直接和数据读取装置连接到一起。
技术人员把束缚装置和能量抑制装置的出力都调到最大,以防止目标突然反抗造成不必要的损伤,随后他们开始小心翼翼地切割对方的防护板:之所以采取这么原始的手段来拆解,是因为技术人员们现这个乱七八糟的改装体全身的防护板都是用粗劣的方法熔接到一起的,原本用于拆卸维修的那些卡锁早就不能用了。随着一层一层破旧的防护板和稀奇古怪、天知道从哪弄来的非原装零件被拆下来,魔改自律机械(话说这难道已经成这个怪东西的名字了?)那闪烁着微光的核心逐渐暴露在我们面前,旁边的助理技师立刻将早已准备就绪的数据接口和核心附近的处理模组连接起来,开始尝试同步双方的访问权限。
那台古怪的自律机械的工作臂抖动了几下,算是最后的反抗,但随着它的核心被屏蔽到一个孤立运行环境中,这家伙总算安静了下来,体内轻微的机件运转声彻底消失,体表几处闪烁的灯光也渐渐熄灭,就仿佛死去一样,但“死去”的只是它的躯干,它的核心已经被外接设备置于一个效率远超过其原装处理基板的运行环境中,并开始飞快地运转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浅浅挠了挠头:“阿俊,我怎么感觉这么像解刨外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