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胖子他爹,正坐在门前悠闲地抽着旱烟。胖子一见高兴地犹如屁股上安装了火箭,一溜小跑就到了他爹的面前,一下就把他爹抱住了。他爹高兴的用烟袋锅子,轻轻的磕着胖子的头,并且嘴里骂道:“你这憋孙儿,莫不是把老子给忘了,都出去几年了,也不回家看看,平时连个纸片也懒得写,可把你娘想坏了”。言毕,他大声的冲院里喊胖子他娘。
不一会,胖子他娘扎着围裙,掀帘走了出来。一见胖子,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及大步走上前抚摸胖子的脸,直弄得胖子的脸上全是玉米面喳喳……
中午我们草草的吃了一顿,因为一路颠簸加上走了近六七个小时的山路,再加上席间又喝了不少烧酒 ,所以吃过饭后,躺在火炕上,没唠几句,眼皮就有些睁不开了。
一觉醒来,外面太阳已经落山。见我们醒了,胖子他爹,连忙招呼我们去东屋吃饭。晚饭极为丰盛,其间有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腊野猪肉以及大葱沾大酱、煎饼等等。此前我听胖子说过,这些菜平时吃不到,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上桌,尽管如此,胖子他爹还有些不好意识,谨怕我这省里来的“大领导”吃不消。
为便宜行事,三叔一进屯子就偷偷告诉胖子他爹,我是省文联派下来秘密调研地方工作的,对外绝不能声张,当外人面叫我大侄子就行。对此胖子他爹信以为真,席间胖子他爹一口一个领导的叫,这酒让我喝得比毒酒还难以下咽!
三日后待胖子与家人畅享天伦之乐后,按照三叔的计划,我以调研这里的风土人情为由,故意支开了胖子他爹娘,临走前,三叔授意我告诉胖子他爹,晚上我们可能会在山上宿营。
出得门后,我们一行三人背着工具,顺着胖子的记忆,向西山的老虎口一路进发。
趁此时机,我不时四下打量着周遭的群山。触目之处山峦叠嶂,形态万千,宛如一条条巨龙交锁在一起 !那《风水迷堪》中提到北方多龙脉,由此看来此言不虚。北方的山与南方的相比较:虽然秀气稍逊,但是刚猛之性却是南方的山,所无法比拟的。北方的山自祖脉起,一脉相承,绵延可至几百公里,其形态犹如巨树分枝,并且这些分支相互缠绕、纵横、交锁、像极了人身体内数不清的毛细血管。极目远眺,视线内的山形大多如刀削斧切,坡度急转直下、壮若一面面铜镜斜嵌入山体,极其突兀。个别处更是怪石嶙峋,充满诡异。越往里走,山路越是崎岖,曲折。
我们接连翻过了两座山,还是没有到达胖子记忆的地方,三叔汗涔涔的问胖子是不是记错了地方?胖子则拍着胸脯保证没错。于是我们就地休息了一会,又继续上路了。
林木越来越密,脚下的路越来越陡,加之时不时自密林中传出的鸟啼兽嚎,以及伴随的各种怪声,使得我们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尤其让我感到不舒服的是,这里一米以上的小蛇极多,一不留意它就会从你的脚下。“嗖”的一下穿过去。
听三叔讲,这里的蛇多数都有毒 。其中以一种叫“土球子”的一米多长黄黑色毒蛇,毒性最烈。要是被它咬着了,被咬之人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不消半个时辰,那个人就会全身水肿萎靡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