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先别哭,别吓着孩子。”包惜弱急忙拿着帕子,给她拭泪。
“是,可不是,别吓着他们。”李萍也眼中带泪的说。
“姐姐,你打算怎么办?我觉得还是告诉他们的好,以前我拦着你不让说,就是想着他们还小,他们也不能理解,如今既然已经问出来了,就告诉他们吧,如何?”征询着李萍的意见。
李萍看着眼带好奇的儿子,又想起了惨死的丈夫,对着包惜弱狠狠地点点头。
“好,既然你们问了,如今你们也长大了,我和姑姑也不会再瞒着你们,都告诉你们,你们确定要听吗?”
“是,娘/姑姑。”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
“唉,此事说来话长。那年正是正月时节,我记得靖儿你娘刚怀上你没多久,那年的天气冷的出奇。常常都是大雪纷飞的,别说是干活了,就是想穿个针,捻个线的手都僵的伸不开。”
“是呀,多日的雪堆积起来,都能淹没到大腿了。”李萍也平复下心绪,插嘴道。
“可不是,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你爹和你郭伯父,在一起喝酒,结果,就来了一个道士,似乎武功很是高强。他竟然提着一个人头,说是什么叫王道乾的贪官污吏。”包惜弱从原主的记忆里,挖出了这一段前情,
“那道士是大侠么?”杨康问道。他们最崇拜的就是江湖大侠了。
“嗯,听他自我介绍是全真七子之一,唤作什么长春子丘处机的便是。先是和你爹三言两语的不合,就打了起来。再接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人又开始围炉畅饮了。我在里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过多久,便有人围了我们家,那位丘道长便放下酒碗,出去杀人了。我当时从窗口看到他剑光寒栗,只觉得心惊胆战,没多久,便杀光了那些黑衣人。”
“啊,还有这样的前情么?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只记得你大哥给的匕首特别锋利。那天你大哥很高兴,喝的醉汹汹的,怎么叫都不醒……”李萍也稍微有些影响。
“嗯,可惜,刻着靖儿名字的那把已经掉河里去了。”包惜弱也附和了一句。
“妈,你快说回来如何了。”杨康正听的入神呢,谁知母亲和姑姑却另起话头了。
“都会告诉你们的,着急什么?臭小子没半点耐心”包惜弱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
“结果那位道长淹埋了那些金人的尸体后,又和你郭伯父他们痛饮一番,当晚便走了。不过你二人的名字便是这位道长起的,郭靖、杨康,名合起来便是靖康,是为的让后人铭记靖康之耻。”
“我也是那个时候被发现怀上康儿的,你们的爹爹便约好了如果你们都是女儿便做姐妹,都是儿子便为兄弟,并交换了匕首,”
“哦,我知道靖康之耻的。姑姑有告诉我们这个故事。”郭靖也回了一句。
“都别打岔,让姑姑说完了再提问。”包惜弱摸摸郭靖的头,对着两个孩子道。
二人乖乖地点头,杨康还用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以示不说话了。
“结果三个月后,便有官府中人拿着公文来缉拿你爹和伯父,说是勾结巨盗还是反贼的,总之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们大家便开始逃命,结果靖儿你父亲为救康儿的爹,被砍断胳膊,流血过多致死,而康儿的爹呢,为救你母亲,便和我失散了。再也没见过他,如今尸骨无存了怕是。我被那些官兵押解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结果路途中,遇到了一黑衣人,她救了我,击退了那些官军,莫名其妙地收了我为徒。我的师傅便是南海神尼。教导我几个月,便回西域去了。”
“拜师后,我也不敢回临安,便在嘉兴府落脚。结果,那日我正好去置办生活物件,就在嘉兴城外遇到了你姑姑和段天德那狗贼。侥幸击杀了段天德后,便和你姑姑回到了我们如今的家,两个妇道人家相依为命,一直到生下你二人,而你们一岁的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回去了临安牛家村,替你父亲立了衣冠冢,而靖儿的父亲却是那位丘处机道长所葬!”
“嘤嘤……”李萍听着这些,觉得前事历历在目,忍不住地抱着郭靖开始痛哭起来。
等众人劝好了李萍后,小哥俩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妈,这么说,我爹爹是被坏人害死的了?”手指捏了半天,杨康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是呀。据当时那个带头的官差所说,是韩侂胄亲自下的手谕。可惜我却不知为何。”包惜弱皱着眉头道。
“靖儿,不管怎样,你都要记得给你爹报仇。如今要好好地读书习武!”李萍擦干了眼泪,严厉地对着儿子道。
“妈妈,我知道。靖儿会努力。”郭靖一直是个好孩子,对于母亲的话从不反驳。
“妈,我也会好好努力,替爹爹报仇的。”杨康看着表态的郭靖,也不甘示弱地说。
“唉,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们说这些,只是觉得如今你们还小,还是乖乖地长大才好呀!报仇与否等你们长大了再说吧!”
“妈妈,你别担心,有坏人来,我和靖哥会把他们揍跑的!”杨康嘴甜地安慰母亲。
“妈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那些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妈只希望你们能平安长大。”
“是呀,是呀。万一战乱起,那就面临的是颠沛流离了。唉,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怎么样呢?”李萍也有些苦闷,不过她丁点儿没法子。
“行了,都去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虽然父亲不在了,可是他们都会在天上守护着你们,要好好地努力,才不辜负他们的期望!”包惜弱下了最后的结论,便让大家散了。
自这日起,郭靖和杨康更努力些,都不太出去玩了。看的两个母亲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既高兴儿子懂事又心疼他们的懂事。
这日,又逢二十五的日子,她便去了皇宫,见那个空有虚名的皇太子赵询,这几年,她教给赵询的不止是武功,训兵练将,排兵布阵的她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不是有外挂么,去铁掌帮拿回了那本《武穆遗书》,据说是打仗的圣经,有了这个,赵询还愁没有良将调遣么?如何管账理事,开源节流,规定规章制度,简化流程,如何用人之类的,便是一点儿没保留地都教给了他,唯独没有帝王心术。
因为这些不是她能教会的,是赵询要自己学会的,一点点儿成长,一点点的去体会。自己受过伤,捱过疼,得过教训学会的东西才更深刻些!
赵询在这些年与师傅的相处中,竟有种母亲和儿子的诡异感,因为师傅常常训自己比自家父皇还顺口,动不动就是头挨爆栗,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了?当然也有皇帝直接把他当成小透明的关系。
刚开始被这样对待的时候,赵询还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伤害了,可时间久了,这种感觉似乎还不赖,难道自己真的有师傅所说的“受虐体质”?
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自己真是魔怔了,还是赶紧地想想自己哪里还没完成,省的又要被打了。
果然没一会儿,包惜弱就到了,她从没和赵询介绍过自己的任何事情,不过就算他去查,她还是有这个自信,没什么大问题的。
当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外人来查探,对这个学生,产生了几分好感。
“怎么样?最近拉拢到户部尚书了?”
“还没,那个老家伙是个老狐狸,对韩侂胄都爱理不理的,更别说我这个没啥实权的太子了。”
“切,没本事还死不承认,真是没用的死小孩!”包惜弱拍了他一巴掌。
“师傅,好歹给我几分面子,我如今都15了,快大婚了,哪里还是小孩子了?”赵询也不恼,只无奈地摸摸脑袋,说道。他的这位师傅越是反抗,越是凄惨啊。想想自己小时候反抗的那些日子,都是泪啊。
“才15岁的臭小子,竟然要大婚了,你那位好父皇哪里想起来要给你安排太子妃了?”包惜弱对着他的婚事有些好奇。
“唉,太后娘娘提出来的,想把李家的二姑娘许给我,所以就这样了,师傅,咱能不提这事儿么?心烦……”赵询一点儿也不高兴。
太后娘娘什么心思,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不过李家的权势也不低,要是能拉拢一个两个的过来,也是好事呀。可惜,自己丁点儿心思都没有。
“臭小子,你就没想着用李家来对抗韩侂胄啊?”包惜弱有些好奇了,这腹黑的死小子竟然没半点儿想法。
“唉,师傅,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我没那个本事拉拢到李家啊,他们是想把闺女嫁给我,不过却没支持我的意思,就想着如果我有本事上去了再说,上不去最多牺牲个女儿而已!”赵询对李家的油盐不进也有些无奈。
“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他们为啥要支持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头太子,适时地亮些暗地的势力闪瞎那些老狐狸的眼啊。”
“师傅,你以为我真笨到这个地步了,可是人家还是看不上我啊!我能怎么办?”
李家作为太后母家,实力定是有的,绝不是表面上显的那点儿,可惜人家还是看不上自己这个势力小的太子。
这次太后提出的意见,人家本来就不是太同意,提出的人选也不是嫡长女,只是二姑娘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的一章。
奉上、
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