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兄弟和双喜,也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个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三十多岁的样子,但双喜确定不出这个男子具体的年龄,这男子身上的带着一种阅尽千帆的气场,绝对不是一个年纪小的人会有的。
这个男子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那长袍上突兀的绣着几枝寒梅,连带着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的狂浪之气。
头发整齐的束在了后面,只额角留下了一缕头发,此刻正迎风飞扬。
这个男子此刻开口了:“你位客人,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声音却和常人无异,但仔细听,你会发现,里面也是暗藏一些放荡的傲气的。
沈子言客气的对这个男子行了一个礼说道:“请问先生是南溪居士吗?”
这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伸手抚摸着手下的琴,对那古拙秀气的琴,似乎很是偏爱。
沈子言闻言一喜:“南溪先生,家弟想拜入你的门下,不知道先生的意思……”
南溪居士抬头扫了一眼几人,把目光停留在沈墨的身上,好像是不经意似的问道:“读过什么书?”
“读过孝经,学过南诗。”沈墨恭敬的说道,心中有些忐忑,害怕这南溪居士不收下他。
这时候南溪居士接着问道:“在你心中,什么是最重要的。”
沈墨想过南溪居士会出诗词考验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南溪居士竟然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他不假思索的开口答道:“我媳妇是最重要的。”说着的时候。目光看向双喜,那是满满的骄傲,仿若再说,你看着就是我媳妇!
双喜听到了这里。脸上一红,满是尴尬,想要把沈墨的嘴给缝上,心中忍不住的暗骂,这个冲动的小子!这位先生问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他随口答什么家国天下之类的也好啊。可是现在沈墨竟然说媳妇。
这未免也太没有出息了。
怕是这位先生,不会想要沈墨了。
双喜心中有些微微的失望,她是多么希望沈家也能出来一个读书人啊,读的书多了,视野也就开阔了,就是以后,没有什么功名利禄,读了书回来教给沈家其他人和她也是好的啊。
可是现在呢,怕是要被搅黄了。
南溪居士听了,一双眼中。古井无波一样的,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双喜的心都提起来了,生怕南溪居士说一个不字,沈墨要是想读书,怕是只能在这青石镇里面的这南溪学堂了,要是他不肯收。这件事情,怕是要暂告一段落了。
这时候南溪居士的声音竟然缓缓响起:“留下吧,且先交上两个月的束脩。”
听到南溪居士这么说,双喜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
沈墨也是一脸的喜色,他以后能读书了,他一定要考上功名!给喜儿买最好看的衣服,让喜儿过上好日子!
沈子言恭恭敬敬的把银钱交给了南溪,南溪居士起身收了钱,接着抱着琴。缓步往前走去,对着沈墨道:“还不跟上,几位客人,既然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去吧。记得送一床被褥过来。”
人家都下了逐客令,沈子言和沈砚就带着双喜往后走,沈墨看着三个人的背影,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好男儿,就应该有担当,自己不能因为想媳妇,想兄弟而让大家失望,沈墨的眼神里是一脸的坚定。
南溪居士收下了沈墨,沈家兄弟自然就欢天喜地的往回走了,到了家之后沈子言也不停留,挑着家里最好的被子,就给沈墨送了去。
双喜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现在住着火炕,天气也暖了,屋子里随便盖点什么就不冷的,可是沈墨那儿可就是不一样了。
送了沈墨去了学堂之后,双喜觉得自己心中空落落的,再也没有人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这说那了,也再也没有人缠着她了。
双喜忽然觉得,自己没来由的寂寞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双喜躺在炕上,多少有些睡不着。
因为沈砚和双喜已经过了夫妻,沈子言就没有理由隔着双喜和沈砚了,双喜这时候就住在了两个人的中央。
沈砚轻轻的掀开了双喜被子的一角,他实在想双喜想的紧,可是他知道,双喜是想回避着三弟的,现在三弟不在家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