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渺小的火星突然出现在了草原上,火星倏的变大,化成了一个火球。而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火球最终化成了一扇由火焰构成的大门。
夏娜洛特抱着辛洛斯从中走了出来,尽情的呼吸着草原上那独有的空气。
“在草原呆了一段时间,竟然也有些想念了……”
魔女眯着眼睛,享受着草原上的冷风吹拂着自己的衣袍。漆黑的夜幕下,无数冷清的星子正默默散着光明。在这个没有灯火污染的世界,星空一向是澄净无暇的。但是在草原仰望头顶的世界的时候,却总是让人有种莫名的感慨。头顶是无穷无尽的星河,脚下是无边无际的大地。人处在其中,倍感自己的渺小。但是如此广阔的空间,却总能让原本紧张的心灵变得豁达起来。
此时已经是春季,正是百草萌的时候。虽然是在晚上,但是在冷月的照耀下,还是能够依稀可见地上的青草。上次来到草原时那种万物肃杀的景象已经全然不见,此刻的草原上洋溢着的是无尽的生机。春季的萌和冬季的灭绝形成了一个无比惨烈的对比,或许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能造就草原汉子那奔放而豁达的性格。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比起那看似文明,实则无比污浊的雷恩城,到底还是自由自在的草原更符合夏娜洛特的心意。
“喂,快点放我下来啊!”
辛洛斯才不管夏娜洛特的感受如何,他只知道自己如果再被她这么抱下去,要是被其他人看到的话,恐怕就真的得社会性死亡了。伯爵无视了身上的伤痛,猛烈的挣扎着。
夏娜洛特口中呢喃着奇妙的咒语,一个小小的漂浮术已经笼罩住了二人。夏娜洛特轻点脚底,两个人就好像夜幕中的精灵一样,轻盈的飘了起来。
“别动,快到了。”
而伴随着她的话语,一座巨大的营地缓缓的出现在了辛洛斯的眼眸中。
……
“呵。玛兹达!呵,维斯塔!呵,阿波菲斯!决不能因祈求获得这种善良而使你们为难。应该尽力把自己的称颂和赞美奉献给你们呢。正是你们最先使民众如愿以偿,享受天国的恩惠。”
“呵。玛兹达!让那些泥认为是真诚而善良的智者心满意足,获得成功吧!因为我知道向你祈求解脱的愿望和语言,是有效的和有益的。”
“呵,玛兹达!我将永远保持真诚和善良,因此。你定会以自己的智慧教导我,以自己的语言开导我,使得知世界之初的情形。”
一团无比耀眼的营火在营地的正中熊熊燃烧着,而在营火的周围,则跪拜着数百个牧民打扮的人。这些牧民在几个身穿白色兜帽人的引导下,对着这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做着礼拜。星星点点的白色光芒从牧民们身上涌起,聚集到了巨大的营火上。在火光的炙烤下,白色的光点逐渐汇聚成了一条白色的细线,向着营地某处投去。牧民们好像根本没有现自己头顶的异常,他们的话语低沉而有力。就像是最虔诚的信徒那样,仿佛沉浸在了和神明交流的世界中,就连辛洛斯和夏娜洛特潜到了营地的四周,他们也没有现。
是的,潜行。
夏娜洛特到底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对伯爵施以最残忍的公主抱。不过就算隐身术隐去了两人的身形,使得普通人看不到他们两个。但是对于辛洛斯来说,眼前这种情况还是让他非常的尴尬。
“这里是乞颜部落么?明明以前才几十个人,怎么这么快就有……夏娜洛特,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来找谁的吧?”
跳跃着的巨大营火将四周照射的如同白日。辛洛斯早已认出,那些身穿白袍的领头人,正是先前在德斯蒙德工作的匠人。只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抛去了过去的身份,一个个化身成了最虔诚的信徒——因为白教刚刚诞生。无比缺乏底层神职人员的缘故,只能让这些原本的信徒充当牧师的角色。而在这些白袍人的最前面,则是那个名为阿泰尔的男子。
此时的阿泰尔已经不是那个辛洛斯记忆中的中年工匠领了,在火光的映照下,阿泰尔的脸庞显得无比的神圣而肃穆。过去的苦难在这一刻得到了报偿,因为他的虔诚以及坚忍。夏娜洛特毫不犹豫的给予了他白教祭司的身份。在此刻草创的白教中,是仅次于夏娜洛特等人的大人物。
不过阿泰尔却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神明的神迹对于虔诚者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鼓励。尽管白教刚刚创立,还处在最困难的时候,但是变得越加虔诚的阿泰尔却并不因为艰难而退缩。爆出了十二万分热情的祭司以让人难以想象的力量战胜了一切的困难,让信徒改信从来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弯刀能够征服人的**,却难以征服人的心灵。但是在短短的几个月之中,眼前这几百号信徒,却几乎都在阿泰尔的感染下,真正皈依了白教。
很难想象,那个在辛洛斯眼中有些胡闹的白教,竟然真的在草原上扎下了根。聆听着信徒们大声朗诵着的祆教经典,辛洛斯顿时感到压力很大——祆教经典经过夏娜洛特和阿萨辛的联合修改,已经大体上符合了这个时代的要求。这本来没什么错误,但是如果辛洛斯没记错的话,这个篇章结束之后,就该轮到辛洛斯那篡改过的八荣八耻上了。
“坚持以玛兹达为核心,坚持……”
果然……辛洛斯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听那些东西。修改祆教教义的时候,辛洛斯多少带着几分玩闹的心思。但是谁知道夏娜洛特这家伙竟然一字不改。以前还不觉得,现在这么听来,简直是一种羞耻play。
“果然是圣徒之姿……”
绿袍魔女却没有注意怀中男人那陡变的脸色,魔女轻声呢喃着,再次掩去了自己的行迹。稍微确认了一下方向之后,魔女尾随着空中那白色的光线,悄悄的向着一个最大的营帐潜去。
……
隐去了身形的夏娜洛特掀开眼前的门帘,走进了营帐中。
“是谁在那里!”
辛洛斯刚一进去,就听到了一声娇喝。原本平静的空气在某种奇异的力量下。竟然开始扭曲起来,幻化成了一丝丝微弱的气流。而空气中安分的水元素,也开始了不断的躁动。虽然此时不能动弹,但是敏感的化身还是感觉到。那水元素中凝结的丝丝冷意。
“是我,利维坦。”
夏娜洛特赶忙解除了法术,现出了自己的身形。而看到了那席熟悉的绿袍,空气中那些躁动的风水元素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夏娜洛特大人明明可以直接进来的,怎么每次都要隐身……”
“习惯了。习惯了。”
手中握着一张画满了奇怪纹路的符箓,看起来剑拔弩张的少女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她重新坐了下来,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赫尔明特和阿萨辛跟也速该族长一起去打猎了,你又不在,只有我一个人独守营地,还真是……幸好没出什么事。”
利维坦在离开魔界前,从未跟任何外人接触过。虽然已经很努力的去适应这个世界,但是有时候总是不尽人意。就比如这次,白教明面上的几位领导人都因为种种离开了营地,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留守。明知道不会出什么意外。但是次担此重则还是让绿的小姑娘一阵担惊受怕。
绿女孩拍了拍胸部,一阵惊魂未定的模样。而直到这时,少女才现夏娜洛特怀中竟然还带着一个男人:“咦,你是……是辛洛斯吗?”
绷带人辛洛斯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恨不得就在此刻死去。
……
算了,反正更丢人的事情又不是没做过。
心若死灰的辛洛斯被夏娜洛特放在了营帐中,看着伯爵如此怪异的表情,利维坦虽然疑惑,但是生怕又是什么她不知道的礼仪,因此女孩虽然困惑的不断看着他。却始终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不过她不问,不代表夏娜洛特不会欲盖弥彰。
“其实这是一种礼仪,利维坦,你知道的。辛洛斯是爱尔兰人,所以他那里的习俗和草原大为不同。”夏娜洛特似乎没有辛洛斯想象中的那么从容,虽然脸色没什么变化,但是夏娜洛特还是开始对利维坦胡说八道:“你知道的,男女之间为了表达亲近,就会表达出一些肢体接触。比如握手啊。拍肩膀啊。我和辛洛斯就是这样……我抱着他,说明我们关系特别好而已,不要多想。”
利维坦回想了一下自己小时候,在她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两位神主就非常喜欢摸她头。虽然随着她的渐渐长大,一位神主因为身高的问题已经不再这么做了,但是每当回忆起来的时候,神主们抚摸着她丝时的那份温柔,还是能让人感到心情愉悦。
果然,她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原来是这样。”
看到那作恍然大悟状的利维坦,辛洛斯不禁泪流满面。碰到的是笨蛋利维坦,真是太好了。
不提趴在地上、默默地在心中流泪不止的辛洛斯,女流氓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对着利维坦问道:“对了,你刚刚说也速该他出去了?”
“是的,睿摩尔先生说他感应到今天是一个出去打猎的好日子。所以也速该族长就和阿萨辛一起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真是让人担心。”
“赫尔明特的预言术还是有点意思的,你要学会相信你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