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自己的弟弟战败被俘,无骨者狂怒之余倒也没有失去理智。他一边拖住了艾伦总督的主力,一边分出了两支偏师,试图让赶在辛洛斯一行和艾伦总督汇合之前,将对方拦截下来。艾伦总督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愿,听闻自己的儿子初次上战场就能获得这样的大功虽然明知道里面肯定有猫腻,大喜过望的总督阁下还是点齐大军,和伊瓦尔在北海上战成了一团。
因为辛洛斯一行的举动,在两位领的意志下,诺曼和布里塔尼亚无数村庄被攻破,无数船只沉默,更有无数冤魂不断的在大地、天空、海洋中哀嚎。在最后的审判日到来之前,他们将每天承受阳光的炙烤,海水的侵袭,永世无法安息。
亲弟弟被俘,伊瓦尔自然不可能全无反应。草草的调整了一下舰队之后,威廉就在辛洛斯的指点下,疯一样的向着布里塔尼亚的主力方向逃去。而正如威廉所想,在接下来的逃亡过程中,他们果然遭到了诺曼人舰队的骚扰狙击。好在有着路径预知的帮助,威廉总能像条泥鳅一样,从诺曼人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出生天。
只是一天不返回雷恩,威廉就一天无法放心。不过正当路依和威廉两人忧心忡忡,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的时候,有些人却显得悠然自得,毫不在乎。
比如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提尔比茨号的桅杆上抱着萝莉悠闲的晒着月亮。
今年的天气真的有问题,从春季开始就格外炎热。而到了夏季更是如此,好在此时辛洛斯处在大海之上,有着海风的吹拂倒也并不难过。辛洛斯抱着娜诺卡和提尔比茨坐在桅杆上,享受着月华的照耀同时,还在手中的笔记本上不断的写着什么。娜诺卡解开了自己的马尾,任凭自己的丝倾泻在肩头。她像只猫儿一样依偎在父亲的怀中,感受着那如同太阳一般的温暖。
而提尔比茨也差不多,她将臻放在辛洛斯的肩头,眼睛微微眯起。开始散出少女魅力的修长长腿轻轻晃荡着。在甲板上投下了一个模糊的剪影。
“夏鲁鲁,提尔比茨很开心。”
那次和哈夫丹的遭遇战结束之后,战斗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战斗从来都是残酷的,这一点并不会因为提尔比茨是灵魂体就有所区别。飘飞的温热血液。被撕开的,以及哀嚎着的灵魂都时时刻刻的冲击着女孩的心灵。
但是对于提尔比茨来说,只要依偎在这个男人的怀中,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自从那天诞生在世界上,为他披上军装。戴上兔子袖标,紧握斩舰刀的那天起,支持她生存下去的目标就只剩下了一个。
“鲁鲁,你开心吗”
辛洛斯停下笔,他收起了笔记,转过头来望向了身边的女孩。柔和的月华落在提尔比茨的身上,让她看上去分外的柔弱动人。伯爵只感觉嗓子一阵干涩,他的目光落到了提尔比茨手指上的易拉罐戒指,迟疑良久之后才说道。
“嗯。”
“嗯,提尔比茨最喜欢鲁鲁了”
少女笑着。她双手抓住了辛洛斯的左手,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提尔比茨那有力的心跳,辛洛斯脸上渐渐露出了几分尴尬。
提尔比茨,你至少穿啊,又不是以前那副平板了。
少女的心意简单而纯粹,虽然不愿意做一个人渣,但是面对提尔比茨的温柔,辛洛斯还是不可避免的动摇了偷走一个纯真少女的真心是禽兽,但是面对少女那毫无杂质的爱意而毫无任何反应的男人,则连禽兽都不如。
是当禽兽还是禽兽不如呢。辛洛斯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不过这个问题太过艰深,远比安第尔房中的那些魔道书要复杂。辛洛斯思索良久之后也只得选择岔开了话题,他太抬头起,望向了头顶那无垠的星空。越是了解星空的伟大。辛洛斯就越是感到自身的渺小。伯爵望着身边的女孩,叹息道:“提尔比茨,对不起。”
如果是在游戏中也就罢了,毕竟对于辛洛斯这样的玩家来说,哪怕再怎么在乎,也知道那一切都只是虚幻而已。而这个世界。可是真实的世界。像提尔比茨这样的女孩本应享受长辈的疼爱,和同辈一起快乐的嬉戏才对。而正是他,将原本纯净无暇的她引上了杀戮的道路。
辛洛斯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挺矫情的。
“没关系啊,夏鲁鲁为什么要道歉”好似明白了辛洛斯话语中的含义,提尔比茨放软了身体,缓缓地躺下,将脑袋放在了辛洛斯的腿上,“这是提尔比茨自愿的,精灵本就是为了战斗而生,而夏鲁鲁就是提尔比茨存在的意义夏鲁鲁是在担心我吗我可是提尔比茨来自德意志的舰之精灵,才没有那么脆弱。”
好吧,你还记得你是德意志的舰之精灵啊。
辛洛斯翻着白眼,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收不住。他抚摸着提尔比茨的秀,看着这个少女在他腿上渐渐地陷入梦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提尔比茨似乎已经完全睡着了。少女着轻微的鼾声,嘴角还带起了丝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