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航离开后,陆千秋一个人站在餐馆的门口等着大雄。郑子航本来是想要送她的,却被她拒绝了,她说稍后还要与一个朋友见面,他便很识趣的离开了。
但其实,郑子航也没有马上走,鬼使神差的,他开车在餐馆周围绕了一圈后,停在了一个陆千秋所不容易发现的角落里。
只要是陆千秋的朋友,而且还是非常喜欢她的朋友,就难免想要知道真相,陆千秋现在所见面的任何一个男性,都有可能是她肚里孩子的父亲。
当然,郑子航都有这样的想法,更何况是尚楚,一边角落里停着郑子航的车,另一边的黑暗深处早已停泊了一辆黑色x6了。
千秋等了半天,冻的感到双脚有点凉了,虽然节气上还没有入九,但她已穿上了厚厚的ugg,见大雄还是没有来,她便又钻回了餐馆内。
给大雄打电话,手机却没有信号,她就只能在这个餐馆里等。
直到半个小时过后,她才又从餐馆走出去,此时外面已经下了雪,却并不大,雪呈粒状的,有点像天空飘下来的米粒。
她笑了笑,摘下一只毛线手套,接起这雪来。一辆黑色的宝马缓缓停在了她的身前,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就那样怔怔的看车后排窗匀速降了下来。
静靠在车内的男人,有一张英俊而深邃的侧脸,他微微皱着眉头,透着浓浓的冷漠。没有偏过脸看她,也没有下车。
她下意识的收回了手,脸色的变换像急转的天气,她的心跳也不由得加速,血液因为一个应该叫做思念的东西燃烧沸腾着,而她却强装冷漠,这个世上,她只有在一个叫尚楚的男人面前,才会这样极端的无措。
是的,陆千秋没有想到尚楚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就在郑子航刚刚才向她转述了这件事,不到半个小时以后。
也许他还在盯着她,派人寸步不离的监视着她,就像杜娟说的,他不会死心,总有那么一天,还会再来找她。
这一天,也许尚楚自己也觉得来的太快了,着魔也好,鬼附身也好,连他自己都自嘲,他的双/腿是不是太不值钱了?
不过没有关系,因为你是陆千秋,因为我想要得到,得不到我会痛,会生病,并且这种病,没有人能医好。
下车的人是前面开车的司机,他绕到了陆千秋的面前,躬身行了一礼,“陆小姐,外面冷,车里开了暖风,别冻感冒了。”
千秋没有说话,后排车窗也渐渐合上了,司机又说:“少爷的烟没有了,我去买一包烟来,陆小姐您请。”
“我不会上车的,你也别去了。”她垂下头,最终重新戴好了手套,没敢再旆车窗内打量,径直往前走。
可是刚刚走了一步,司机拦下了她,“陆小姐,少爷已经病了很多天了,现在仍然没有好。”他拦着手,低下头。
千秋吸上了一口气,冷风中只觉得那寒气直凉到了心脏,她眨了眨眼睛,木讷的说:“生病就看医生,我不是医生,他找错人了,抱歉。”
再迈开步子的时候,司机没有再追上来,矗在原地看她,可是千秋走了几步,天空上掉下来的米粒一粒粒砸到她的脸上,感觉很疼很疼,不受控制的,她愕然的停下了脚步。
这一步停下来,脚底像粘了胶一样,再也迈不开,可明明是迈不开,却依然能够转身,往回去的方向走。
她告诉自己:不是,不是,不是因为别的。就这一次,就为了老师,我和他说一句,只讲一句。
她咬着牙闭上眼,经过了那位司机,毅然的走回了x6车下,她打开了另一边的车后排门,什么也没在想,迈上了车子。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远处一个停车位上,坐在车里的郑子航看着一切,心里空落落的,又有点想祝福,复杂的情绪矛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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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秋上车时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气,当然还有一股熟悉的只属于这个男人身上的独有阳刚气息。
虽是同坐在车后排,但是他们却相互坐的很远,她靠着左边车门,他坐在右边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