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了!半个时辰,一点不许少!”
“我……”钟唯唯大怒,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他翻脸就不认账啊?
简直就是耍无赖嘛!
“我什么我?再讨价还价就站一个时辰!”
重华居高临下地瞅着她,一点软化的痕迹都没有。
钟唯唯红了眼圈:“我辛苦了一整天,还死里逃生,出了那么多事,一直想着你要是来了,得和你好好撒撒娇。
你倒是真的来了,结果是来收拾我的!你是我仇人还是我爱人啊?”
重华板着脸,把她推了靠着墙:“站好!”
钟唯唯忍不住想要哭,真是太过分太无情了!
然而下一个呼吸,重华已经和她肩并肩站在一起,面无表情地道:
“我陪你。反正你犯错,是我没有教好,也该跟着受罚。”
吓!
她犯错,是他没有教好?
说得就好像他是她爹似的。
钟唯唯的眼泪缩了回去,伸指头戳戳他:“你又不是我爹。”
“我是你男人,是你师兄!就该管你!就该教你!你有意见?”
重华不客气的把她的手打开,“站好!不然又要加长惩罚了!”
还是她的男人呢!
钟唯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老老实实站好,不时瞟一眼身旁站得笔直、神情肃穆的重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幸福地靠在重华肩上,低声说道:“我是心甘情愿的。”
重华没说话,只是默默揽紧了她。
两个人一起靠着墙,站了整整半个时辰。
钟唯唯小声问重华:“你要走了吗?”
重华抱一抱她:“必须走。”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必须连夜盯着,不管双方角力是什么结果,今天这场仗必须打赢。
倘若他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有舆论帮助,有钟唯唯不要命地替他苦心经营,都还不能占上风,那他这个皇帝不用做了,趁早退场,省得害人。
钟唯唯很是舍不得他,却知道自己不能留他,小声叮嘱:“替我向又又问好。告诉他,我很想他。”
重华恋恋不舍地亲了她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只见陈少明毕恭毕敬站在郑刚中身旁,见他出来就跪拜下去:“罪臣参见陛下。”
重华走过去,一脚踏在陈少明的右手背上,淡淡地道:“你觉得,朕若是使劲往下踩,会生什么事?”
陈少明汗湿重衣:“罪臣的手骨会断。”
“是,会一寸一寸地断成碎片,将永远再不能斗茶,世间再无明公子,陈氏再无继承人。”
重华用力往下踩:“陈少明,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倘若钟唯唯在这芳荼馆里生什么意外,朕屠你全家!且,是千刀万剐。
除非,你觉得自己投靠的那些人,可以把朕千刀万剐。”
重华收回脚,转身往前走,郑刚中悄无声息地跟上。
陈少明慢慢爬起身来,低头看向右手,右手已经肿了,痛到无知无觉。
他咬着牙,闷不作声地朝着钟唯唯隔壁的房间走去。
小棠看得分明,兔子一样地跳进房里去:“姑娘,姑娘,陛下把陈公子的手给踩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