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一行人还在急行赶路,所幸今晚月光皎洁,路途虽然有点难走,众人还是勉强能支撑。
这行人大概有三十余人,正是丁鹏以及他新收的预备门人,经过一番震慑手段,无论是凶悍的马匪,还是镖局武人,都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之心,表面上都老老实实地服从安排。
丁鹏封了他们的功力,但不限制行动能力,又收罗了十几匹没跑掉的马,连通镖局押送的财货,略作调度安排后,一行人就上了路。
大部分人是步行,靠两条腿走路,因为马匹不够,除了丁鹏和李坤还有几个伤势较重人员,其他人是没有资格骑马的,那些马都用来托运财物,洪玉清之父在西域数年收敛的钱财最后都便宜了丁鹏。
包括洪玉清和丫鬟絮儿都没有骑马,丁鹏原本是分给了她们一匹马,这倒不是因为怜香惜玉,而是担心两个女人走不快拖慢行程,可惜洪玉清和絮儿都不会骑马,最后只好让他们跟在队伍后面,由李坤监督着赶路。
胡雁平和冯雷走在队伍的中间,冯雷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看到那个杀死叔父的大胡子匪死掉,他心中的仇恨稍平,但是对方死状奇惨的样子,又让他心中异常惊惧,冯雷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报仇还是害怕,最后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因为这个,他还挨了李坤一巴掌,如果不是胡雁平为他说了几句好话,恐怕还得多挨两记脚踹。
由此,冯雷对未知的前程充满了恐惧,胡雁平不放心地看了看他,低声安慰道:“雷子,不要担心,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个死字,咱们兄弟生不能同日,能死在一起也算没白来世上一遭。”
听到死字,冯雷的嘴唇颤动了一下,半天才小声说道:“胡……胡大哥,咱们以后别谈论这些了,被那两个恶人听到了可不妙。”
胡雁平点点头:“你说得对,眼下前途未卜,凶险难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咱们兄弟总的原则就是绝对不当出头鸟,凡事低调,多观察,多听少说话。雷子你也要暂时放下仇恨,先不要招惹那些马匪,等待时机咱们再图良策。”
冯雷叹了口气,低声道:“不放下又能如何,现在咱们自身都难保,还谈什么报仇,再说以咱们的能力和剩下的人手,也根本对付不了那些马匪,他们可是足足还有二十来个人,以后反而要时时担心受他们的欺压。”
“这个倒不用担心!”胡雁平沉思道:“那两恶人目的虽不明确,但看他们连重伤之人都要救治带走,肯定是需要咱们这些人,所以我也不担心咱们暂时有生命之危,同理,对方也不会任凭咱们和马匪互相争斗,徒损人手,因此表面上的欺压斗争会被禁止。我反而忧虑的是咱们要去何处,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对方强迫咱们就范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这些东西一日搞不明白,咱们哪天白白送了性命都不知道。”
看到一向足智多谋的胡雁平都感觉茫然,冯雷的心中更加恐惧,莫测的未来未知的前途,是最让人害怕的,冯雷不禁胡思乱想起来,直到后面传来一阵喧哗才将他惊醒。
“求求你,不要扔下他老人家,俺求求你,俺可以背着他赶路,绝对不会耽误行程。”
一个哀求的声音叫着,可能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这个声音陡然提高,愤怒地喊着:“不行,绝对不行,谁敢动他老人家,俺和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