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庙宇中,好几十人围坐一团,他们席地而坐,不在乎地上的脏乱,挨个坐在一起,让这块地方显得此地极其拥挤。由于在边疆,气候长年温热,再加上这间庙宇十分破旧,导致虫鼠滋生,内部十分燥热,空中总有不少的飞虫在“嗡嗡”作响,简直是非人可待的地方,比猪圈都好不到哪去。
不得不提的是,正因为毒虫的存在,人群中不少老人身患绝症,因长期得不到治疗,况且一日三餐都毫无保障,现已朝不保夕、眼看是活不了多久了。
好在萧铭新等人的到来,他们是修士,身上肯定携带着许多灵物,于是立刻熬煮了三大锅子灵药汤,分给老老少少,每人一碗,瞬间补充他们几欲流逝的精气,同时缓和了老人们的病情,并且有增长寿命的功能。
“真是活菩萨啊……”老人们喜极而泣,噩耗得到驱除,虽不完全,但心中尚存一丝生存的希望再次被点燃,对这群远道而来的修士们万分感激。
“老人家不必多礼,快说说到底生了什么,这座城池为何陷入这样慌乱的地步。”萧铭月扶起一位独臂老翁,静静地端坐在他身边喂他喝温暖的药汤。
“唉……”老翁一口喝下灵药汤,接着娓娓道来,将所有事情的始末都给萧铭月他们说了一遍,“都是天命啊,这一切,都要追溯到三年前……”
原来,当年这里因被一场奇怪的“霍乱”侵袭,所以导致了死伤无数,近一半百姓无药可治而与世长辞,同样的,这座小城的主人——那位城主也不幸感染,身受病痛缠身。
从此,城主下令,命官兵搜集一切灵丹妙药,来医治自己的病情,加重苛捐杂税,百姓因此民不聊生。到后来,霍乱尚未得到根除,城中的是非暴乱却在直线上升,曾经还算繁荣的都城一蹶不振,基本在数天之内就变得这般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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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一位医术高人造访,声称自己有妙手回春之术,请柬城主,结果病根还真被他祛除了,之后……那位高人就一直被城主供奉着,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老翁泣不成声,说来城中出现医者应该是好事才对,但实则不然,他告知众人,这位医术高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嚣张跋扈,恃强凌弱的事情干得可不少,奈何他深受城主的信任,所以几乎没人敢冲撞他。
“那人在城中作威作福,许多恶心人的勾当都做过,依我看来,他反倒是真正的城主,只手遮天、目空一切,对我们这些百姓……哎!”到这,老翁说不下去了,能让年迈如他的老者都哽咽,几欲落泪,可想而知他经历过的苦难有多么刻骨铭心。
“老伯,您可知那位医者的修为境界?”萧铭月关切地问道,心中深受感触,原本他们没有打算在此久留,这里无非就是前往华夏国的一个必经之路罢了,现在看来此事可不能善了了。
“我们愚钝,根本对修道一无所知啊。”老翁摇摇头,诉说时声音带着恐惧而颤,“我曾见过一次,只知那人腾云驾雾,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恩人们还是不要招惹他来的好啊。”
这是他出于好意的劝告,在老翁看来,萧铭新等人顶多就是拥有天生神力的普通少年,强在力气大,所以才能击退那些士兵,但和那翻云吐雾的医者比较可就不值一提了。
这也难怪,老翁眼拙,现在若知道他们真是修士,那还不吓昏过去。
“老人家,那医者的行事作风如何?”萧铭新耐心询问,暂时隐瞒他们身为散修的身份,这样多少还能表现得亲和一些。
“唉,别提了!那男人每次露面,必然大张旗鼓,招摇过市,搞的跟中状元似的。”云若晴身边,那位五岁男童说道,脸上写满了愤怒。三年前他尚未懂事,父母有幸没有沾染霍乱,可因那医术高人的到来,一切都变了。
男童的母亲被掳走,至今生死未卜,父亲也被抓去城中当苦力,时常早出晚归,有时一个月都见不了几次面,这让毫无生存技能的男童只好以乞讨为生。
后来,男童的父亲沾染病痛,故而被撤职,贬为最下级的乞讨者,父子二人因祸得福,这才重逢,不过却过上吃完上顿没下顿的穷酸日子。
不仅仅是他们一家,其他人的遭遇也和这对父子如出一撤,有部分小孩连双亲都不知所踪,唯能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能带我们离开吗?”突然,一个才三岁的小幼童脆生生地问道,小脑袋后面简单地扎着一根麻花辫,本应白皙的脸蛋却灰头土脸的,长长的睫毛向上微翘,一双纯洁的大眼正好奇地盯着萧铭新看来看去。
幼童一直以为她所感受、生活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天真的她心中理解的世界和真实出入颇大,故此双眼十分清澈,犹如那一碧如洗的天空,无半点瑕疵。
现在,听老人诉说,幼童好似略微了解到现在所处的糟糕环境,不过她没有半点怨言,也没有焦虑,只是扬起稚嫩的脸庞,恳求萧铭新等人带着他们一起离开。
“是啊,哥哥,这些百姓太可怜了,不如带他们离去,迁移到其他地方吧,总比这里要好。”云若晴愁眉苦脸的,论能力,他们这些天人完全可以带着这些贫苦凡人离开城池,前往其他地方寻找出路,而非在这里等死。
“如果恩人能够带我们离开,我们自当感激不尽啊……”听到“迁移”两个字,百姓们仿佛透过黑暗看到久违的光明,满脸的喜出望外,各个开始恳请这几位修者带着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