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潜在规则。

“毕竟，我才突破进入白银境而已。”

久久的研究之后，文森有了些许心得，耸了耸肩，端起桌面上的杯子，站起身来。

无论是资历还是实力，那些术士都不觉得他现在就可以上台，和白银境的地狱生物正面一战，不到决战之时，恐怕文森都没什么机会和魔鬼交手。

换句话说，他就是一个过来打个酱油的。

在这个最接近地狱生物的战斗之地，大多数白银境术士都认可他的潜力，所以才会和他拉扯关系。只是，潜力并不等同于实力，看好并不代表这些人就觉得文森有这个实力能和类似于魔鬼这类的神话生物正面大战，而霍格术士学院里的人自然也不会吐露文森的实力，因此，他也就只能看看，见识一下人类和地狱的大战，增加自己的阅历和见识，而并非是作为主力军去对战。

“看来，我很受人类势力的保护啊。”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轻笑，喝了一口冒着白色雾气的热茶，走到窗户边。

人类的保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好事，但目前的他最需要的不是保护，而是不断的厮杀。

深深呼吸一口空气，他收起心神，抬头去望外面的景色。

而在视野的开放之下，屋外的一切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这是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

天空中悬浮着大片的黑色云海，将星辰和月亮的光辉尽数淹没，看不见一丝清澈的光亮，周围的建筑则漂浮着淡淡的微光，犹如是地上的星辰一般，将周围景色点缀的异常梦幻美丽。

那是炼金阵产生作用而发出的余辉。

“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啊。”

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他用手揉了一揉眼睛，发生一声感叹。

这些日子里，少年见证了不少术士的死亡，他们大多数人本应该在追求真理和强大的路上倒下，而如今却大批大批的死在了这里，在地狱生物的凶残攻击之下，就连尸骨无法凑全。

或许，这就是术士的宿命。

为守卫凡人而死，对于他们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荣耀。

静静的看着天空，文森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扪心自问，对我来说，为素不相识的凡人而战，直至战死，我会很觉得很值吗？”

细想了一会儿，他不禁摇了摇头。

“我想，我的确没有那么伟大高尚。”

如果是荷朗斯和海瑟薇堕入险境，他愿意耗费一切心神去拯救他们，甚至于耗损大量的寿命，但对凡人，他的确无法做到。

他顶多是在自己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去帮一下，如果说要付出生命，少年决计是不愿意的。

“就当是我自私吧。”

自嘲般的笑了笑，文森准备收回目光，重归屋子，继续研究炼金学和法术。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表情一顿，目光蓦地凝在了天空中。

在那视野所及的天际，那最为深沉的黑暗中，浮现出一点艳红。

那点艳红无比鲜亮，耀眼无比，以无法阻拦之势迅速在整片云海中波延开来，犹如无比狂烈的炽涛，覆盖了半边天空！

看着苍穹中的异状，文森眉头逐渐收紧，蠕动着嘴唇，喃喃道出几个字。

而这声音，却和外面术士一声凄厉的嘶吼声重合在了一起。

“魔鬼来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