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靠近书房废墟的一个墙边,浑身布满了剑痕的风振躺在那里,已经彻底的断绝了气息。
在看到风振尸体的一瞬间,风逸凡的胸膛急剧的起伏着,他的心脏就好像被什么使劲的捏住了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感觉,就好像要死了一样。
风逸凡蹒跚着走到了风振的尸体旁,跪倒在了地上,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了今日在城墙上时他看到的那个画面。
血月当空,遍地怨魂。
那画面好像与自己眼前的这幅场景相融,结合在了一起,让风逸凡有些分不清楚哪个是现实,哪个是虚幻。
但是不论是哪一个,都让他心如刀割。
他的家,已经是第二次被毁掉了。
“啊啊啊!!!”
风逸凡仰天怒吼,浩瀚的剑意破体而出,直冲云霄,这些剑意在风逸凡内心仇恨的火焰燃烧下,逐渐地变成了灰色,里面尽是杀戮的欲望。
杀戮剑意,成。
而就在风逸凡这边凝聚出了由杀意凝聚而成的杀戮剑意的时候,城主府中的地下,密室中燃烧的剑炉中,那柄被烈焰焚烧的断剑也颤动了起来,残破的剑身中涌出了无边的杀气。
“压住他!”
剑炉旁,宋君行眼神凌厉,青铜古剑在他的身旁浮现出了闪耀的光芒,这光芒中蕴含着极大的威能,欲要将这断剑中冲出的杀气压制住。
在宋君行的身旁,鬼脸面具人也同样握着自己的剑,四方山河图在他的身后散着王者之威,与宋君行联手压制断剑。
青铜古剑与鬼脸面具人手中的剑都是天地间少有的神剑,每一个都有开山平海的强大力量,但是现在这二者的联手,其威能无法估计,却依旧无法阻止他们眼前剑炉中的这柄残剑中逸出的杀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君行看着身旁的鬼脸面具人问道。
鬼脸面具人叹息一声,道:“平衡被打破了,秩序的改变再也压制不住。”
“可恶。”宋君行暗骂一声。
鬼脸面具人看着他冷哼一声,“要不是你,也不会如此。”
“哼,我乃是称霸乾元城的主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宋君行哼道。
“一旦风逸凡察觉到这里的动静,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将他抓住,逼问出剑诀的所在。”宋君行冷冷地说道,本以为可以从风振哪里拿到剑诀,哪知风振竟然也没有看过那剑诀,甚至连一丝一毫对那剑诀的记忆都没有,看样子是被他强行抹去了。
这样的话,整个乾元城之中,唯一有可能知道剑诀的人就只剩下风振和应彩蝶的儿子风逸凡了。
接下来需要的就只是等待了。
......
风逸凡猛地抬起头,察觉到了那从城主府中传来的杀气,那杀气中,蕴含了一种他感到极其熟悉的剑意,仿佛是他的前世所掌握的剑意。
一个身影站在了风逸凡的身后,无心面无表情地说道:“杀你父亲的,是宋君行。”
“你怎么知道。”风逸凡站起身来问道,眼中孕育着复仇的火焰。
“因为你们家里有一个让他非常想要得到的东西。”无心说道。
“什么东西。”
“一部剑诀。”
“剑诀?什么剑诀!”
“心剑!”
“心剑?”
“不错。”
“可是我们家并没有这部剑诀。”风逸凡说道,这部心剑,他甚至都没有听风振提起过。
“不,你有。”无心说道,“你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懂得心剑的人。”
“心剑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只有我知道这部剑诀。”风逸凡问道。
“有一句话叫做,世人皆醉我独醒,是说世上的人都醉了,只有我醒着。”无心望了一眼这乾元城,“乾元城中的人都是睡着的,只有我醒着。”
“什么?”
“其实这里只是一个梦,乾元城中大部分人都深陷梦中,已经完全被梦境掌控,脱离不出这个世界。而在乾元城中,有极少数的人是没有深陷进梦境,还可以清醒过来,他们就是未觉醒之人,就如你,如宋蝶夕,你们都有清醒过来的可能。”无心一指风逸凡说道。
“数百年来,乾元城的梦境中,突然有两个人醒了过来,不过他们虽然醒了过来,却沉迷在掌控乾元城的快感中而无法自拔,于是便又陷进了一个梦境。”
“建立起了秩序的他们为了不让其他人打破他们制定的秩序,于是便千方百计地阻挠着其他人的清醒,而他们现,想要更好地控制人,就必须要掌控他们的心灵。”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心剑。”
“心剑,是一个传说中的剑诀,它并没有固定的形式,而是如同传承一般,在每一代人中随机的找一个人传承下去。心剑,是随着传承者一起降临世间的,在他们从母胎中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烙印在他们的灵魂中了。”
“而你的母亲,就是上一代的传承者,她获得了心剑。宋君行想得到心剑,千方百计之下才打听到了你母亲就是上一代的心剑传人,但是你的母亲已死,再加上他并不知道心剑的传承方式,于是他便以为风振得到了心剑的剑诀。然后便来到这里,向他逼问剑诀。没有得逞的他,估计现在已经将目标放在了你身上,只不过凑巧的是,你就是这一代的心剑传人。”